个,与王二哥说道:“家中作花子买卖的李官人,前儿我与他吃酒,他还说身边缺个帮闲的人,我看,你不如去他那讨个差事。”
王二哥喜道:“李官人,我知晓他,那是个好主,只是他不识我,我这般跑过去,他不一定搭理我,不如劳爹与他说一声,我也好厚着面皮到他跟前去讨差。”
那人闲来也无事,正打算去李官人家找他顽,索性,就让王二哥随他一块去。
……
大轿从吴家正门进,轿夫在外面候着,片刻,两个哥儿把轿子与他们送了出来,给了赁轿钱,打发他们走。
元娘先去老太太老太爷的正房,磕了头,那吴老太握着元娘的手,眼眶发红,“可算是回来了,你在你外祖家,他们待你可好?”
吴老太不待见孙女,只待见孙子,可元娘打生下来,她们祖孙就在一处,哪里离过这麽远,要说不想她,是假的。
她去年还教冯氏遣人去汴梁,把元娘接回家中住一段日子,外祖家再好,哪里能胜在自个家中,可冯氏嫌路途远,
一来一回折腾女儿,便搪塞了过去。
“祖父祖母,舅舅,舅母,都待我很好,他们还托我给您二老带了礼物。”元娘的奶妈和丫头,抱着汴梁那边的料子,还有一只精巧的鸟笼进来了。
“我外祖父听说您有只鸟,唤翠翠,就从王太监手里弄来只笼子。”
吴老太爷从椅子上站起来,接了笼仔细打量,只见这笼子,上圆下方,是拿竹子编的,上面还给鸟编了个小窗,里面鸟架,也是竹子做的。
鸟水碗,食碗,青色的竹皮上雕着仙鹤,雅致又古朴,再加上,这物件是打太监手里弄来的,那就是宫里的东西,吴老太爷爱的不行,用手抚着胡须说道:“这打宫里出来的物件,就是不一般,外面哪有这样的好东西。”
“赵老相公家的那只笼,说是他家大郎在大名府请名匠造的,您得了亲家老爷送的这只,他怕是比不过您了,您瞧,这下面还刻了词。”
薛小娘站在吴老太爷身后指着笼下那块说道,吴老太爷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忽然瞥到吴老太,就把笼子提给她看,
“你也瞧瞧,宫里的物件,平日里哪能看到,这多亏了亲家。”
“一只傻鸟,教它住这麽好的笼儿糟践了东西,不如给了我,教我挂在屋里当个摆件。”
吴老太一开口,能气死个人,吴老太爷吹胡子瞪眼睛,笼儿也不给她瞧了,教薛小娘拿进房中,给翠翠换上。
“大姐姐,这是什麽料子,我竟没见过,上面的花纹好生别致。”荣姐问道,吴老太的目光也被引了过来。
“不怪三妹妹没见过,我也是到了汴梁才知还有这种料子,叫庆福缎。”季姐和金哥凑了过来看,见果然稀罕,不愧是汴梁地界的东西。
“教你外祖父外祖母破费了。”吴老太收下了料子,又问元娘在冯家平日吃的啥,穿的啥,顽的啥。
元娘就把在汴梁生活之事,说与众人听,吃穿倒还罢了,只一个顽字,她在那结交之人,都是京官家的姐儿,甚至还和三品大官家的姐儿,郎君一块打过马球,惹的荣姐,季姐等人羡慕不已。
“姐儿还能和郎君在一处打马球?”吴老太听得皱眉,“元娘,你可不要学她们,你是订过亲事的人,和姐儿在一块顽就是,不该和郎君在一处顽,教伯府里的人知晓了,该有意见了。”
“你祖母说得是,合该有些顾忌。”吴老太爷附和道。
“祖父,祖母,你们有所不知,汴梁那边不似咱这里,姐儿和郎君打马球多的是,还有踢蹴鞠,我舅母就踢的好。
去年过年的时候,宫里还举行了一场踢蹴鞠,可惜我外祖家官小,进不去,听说甚是热闹。”
今儿是春桃跟在荣姐身边伺候,把在屋里听的话,说与了梁堇,教她也长长见识,梁堇听得心向往之。
“大姑娘还要再说,可娘子那边使人来唤……方才,大姑娘教自个的奶妈,与咱姑娘送来了两个绸子包袱,其中一个包袱里装了一身打马球的衣裳,袖子口是紧的,上面还滚了绣有兰草的绿边。”
“大姑娘送咱姑娘打马球穿的衣裳,是教她也学着打吗?”可惜沂州没有打马球的,梁堇真想开开眼。
“我听着是有这个意思,说别管打的如何,学个一招两式,日后遇上了,省得教人看不起。”
元娘去了一趟汴梁,心性比着以前开阔了许多,说话做事,颇有她舅母的风采,也知爱护下面的姊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