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量力而为,没想走这么远。你不是在为莺粟头疼吗?我既听见了,就想帮你探一探。” “查案之事,要你操什么心!”周沉璧气她自作主张,得亏是命大,侥幸逃脱了,若有万一,他哪里来得及救她,“弄得一身狼狈,好受吗?” 阮茵被他吼愣了。 她想帮他,到头来却得他一句“要你操什么心”。 一口气憋在嗓子里,眼含失望看他,片刻点了点头:“是我多管闲事,自作自受。不劳小君侯教训,下次不会了。”说完就绕过他,继续往山下走。 周沉璧见她恼了,一时暗悔自己话说重了,可他如今也在气头上,于是抓住她的手腕,迫她停下,声气儿多少平了些:“你倒还有力气走!” “我有没有力气,关你何事?!”阮茵欲甩开他,试了几次都甩不掉。 二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像两只气鼓鼓的□□。 周沉璧瞧她脸上左一块右一块脏污,嘴唇苍白干涸,眼中的倦意掩饰不住,想她一个小姑娘,昨夜孤身一人地在深山里转悠,该有多害怕,慢慢地,心中只剩下疼惜。 “你是我娘子,不关我事关谁事?”他不由分说,再将她扯过来抱住,一手覆在她脑后,抚了抚,“没说你多管闲事。” “你说了!”她囊着鼻子控诉他,双手抵在他胸膛上,试图推开他,“放开我!” “你不跟我吵架,我就放开你。”周沉璧无赖道。 她忽然不再挣动,也不再出声。 周沉璧心下诧异,稍稍放开她,侧头看,瞧见她鼻翼翕动,眼圈泛着红,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蒙着一层水汽,顿时慌了神:“别哭别哭,我……我放开还不行……”说着便撒开手,又探到她脸侧,要捧着哄的姿态。 “谁哭了!”阮茵偏过头,躲开他,转身继续走。 周沉璧忙跟上去,快步走到她身前,蹲下,两手朝后背着,要她上来,他要背她下山。 “不必。”阮茵径直绕过他。 周沉璧盯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磨了磨牙,耐心到此为止,站起身,大步赶上前面的人,然后长臂一展,将她捞起来,打横抱在了怀里。 阮茵蓦地腾地而起,不由得脱口惊呼,本能地圈住他的脖颈,与他脸对着脸,瞪圆了眼,羞恼爬上面颊:“周沉璧,你放我下去!” 周沉璧不仅不放,还作怪地往上抛了抛,吓得她瞬间搂紧了,僵硬地缩在他身前。 他翘起嘴角,得逞地笑,一张俊脸靠近:“我就不放。”气息拂在耳侧,霎时将她蒸成了红虾子。 阮茵偏过头,躲着他的视线,如此一来,脸整个儿埋进他怀里,像钻在沙子里的鸵鸟一样,可爱极了。 周沉璧紧紧搂着她,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 夜晚阴森恐怖的羊肠山,在日光下看,又是秀丽宜人的模样。 安静走了一段路,阮茵想起先前二人的争执,莫名有些愧疚,小声说:“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你不逞能不舒服,是不是?”周沉璧瞥她一眼。 她便不说话了。 周沉璧又瞥她一眼:“生气了?” 她嘟着嘴,眉梢都不抬:“没有。”声音可不像是没有。 佳人在怀,周沉璧此刻心情甚好,于是忍不住开始作怪,故意走得深一脚浅一脚,时不时还假装被绊到,惹得小娘子一迭声惊呼,手臂始终死死搂着他,生怕被摔到地上。 周沉璧心疼她担惊受怕了一整夜,逗逗她也就罢了,并不多过分,少顷再出声问她:“脚疼不疼?”听她说尚可,便知是不太可,于是又凶巴巴地瞪人,“就这细瘦伶仃的小模样,能放倒一个男子,你真是出息了!” “你做什么老是骂我!”阮茵一脸不服气,莫名还有点委屈。 周沉璧不敢再招她红眼圈,好声好气地说:“不是骂你。是怕你冲动行事遇到危险。茵茵,以后不要这样了。” 他郑重地嘱咐,阮茵被蛊惑似的,半晌,终于乖顺地点了头。 心里窝着一汪水,温温热热的,轻轻一动,便流向四肢百骸,驱散了山风招致的凉意,只余舒暖,她忍不住有些犯困。 眼皮打架的间隙,倏忽想起周沉璧方才的话,于是后知后觉地惊道:“昨夜那男子!”被她敲昏了,不知眼下是不是醒了,若被他跑了,线索就断了,“你别管我了,快去寻他,查案要紧。” 她挣扎着要下地,被周沉璧嘶声制止了:“你还记得那人倒在何处?” 她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