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家的金库底下有密道,这件事谁都不知道,还是他无意之间发现的。
密道很隐秘,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这位公安同志年纪不大,顶多三十岁,他哪里能看出什么,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钱国军又问了一些事,沈晨鸣在金库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瞧着不像是在勘察,倒像是无聊随便乱转。
在一处放金砖的柜子边上,他发现上头勾着一根布料丝,看了眼这个柜子的编号是二十五。
看那根布料丝的位置,应该是人的腰部,但是他没有出手去捡那根布料丝,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睛。
二十五号的柜子在角落里,不注意看根本不会发现那上头挂着的布料丝。
那是一根靛蓝色的布料丝,应该是衣服上刮下来的。这种颜色的布料时常拿来做中山装,或者是别的款式的上衣。
从金库出来,钱国军和沈晨鸣跟卜新辉告别,两人开车离去。
卜新辉的嘴角一直保持着微笑,看着他们走远才回银行。
车上,钱国军问沈晨鸣:“老沈!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沈晨鸣摇摇头,看钱国军失望,把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总觉得卜新辉这个人很不简单。你让人盯着他的家人,每一个都盯着。”
“卜新辉家有十多口人,每一个都盯着,是不是太过分了,再说咱们又没啥证据,怎么盯?”
沈晨鸣也知道他这个主意并不是什么上上之选,没有证据就盯着人家,似乎也不合理。
“我就是有种直觉,卜新辉很有可能知道金库里的钱去了哪儿。”
钱国军没有说话,沈晨鸣的直觉是挺准的,可不能每次都凭直觉吧?卜新辉有五个孩子,老大是个儿子,出国了没在家,其余的四个都在。
加上他老婆,儿媳妇女婿啥的,那么多人怎么盯?
“要不咱盯着卜新辉和他老婆?”钱国军提议,“盯着他全家是不可能的,咱们没有这么多人。何况这个猜测有风险,也不知道要盯多久。”
沈晨鸣想了想:“那就专门盯着卜新辉的老婆吧!卜新辉不用盯,盯着也没用。”
“行,我回去安排人,明天开始执行。”
“不能今晚就执行吗?”
“没办法,人手不够,都撒出去干别的活了。”
沈晨鸣没有再坚持,他也知道特级刑侦科人手紧张,不能随心所欲地要求。
“那就明天开始吧!”
回到队里,看看时间不早,开着车回家了。今天算是正常下班,到家刚好吃晚饭。
三个孩子看见他个个都喊爸爸。
他们喊得越来越顺,也越来越清晰。
三宝最霸道,看他吃完了饭就扶着凳子走到他身边,伸手要抱抱。
二宝也想过去,被沈国富拉住了:“爸爸上一天班很累很辛苦,你别去了,爷爷抱你也是一样的。”
大宝窝在秦爷爷手里静静地看着,也不争抢。
秦双双和尤云娥,李媛忙着手里的事,李媛和尤云娥收桌子,擦桌子,洗碗。秦双双收衣服,叠衣服,抱着去楼上放好又下来。
晚上孩子睡着,夫妻俩热情澎湃地做了一番运动,躺在床上说话。
沈晨鸣先开的口:“遇到一个奇怪的案子,银行金库被盗,丢失了十个钱箱,大约五十多万。
今天去查看金库了,没发现门锁被撬,也没发现有别的盗洞,你说奇怪不奇怪?就跟见鬼了似的,那些钱无缘无故消失不见。”
“还有这么诡异的事?”秦双双很好奇,“以你的经验也看不出这起盗窃案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那位行长监守自盗,可惜证据不成立。金库的钥匙根本不在行长手里,而是放在一个单独的保险柜里,要拿钥匙,必须经过三个人签字同意。”
秦双双若有所思,微微点头:“如果真这样,那位行长也不可能拿到钥匙。”
沈晨鸣又给秦双双抛出一个消息,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跟丫头探讨案子。其实这是不允许的,他这么做等于犯了错误,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就是想聊聊。
“那家银行的金库是行长家的,在旧社会,他家就是开银行的。后来因为历史原因,家里人一部分去了国外。
银行转为国有制,他们家留下的人进了银行工作。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最近突然开始发作,我怀疑那位行长有金库的备用钥匙。就算没有,他的嫌疑也是最大的,这是我的直觉。”
撑着头,秦双双感兴趣地问:“直觉?你的直觉准吗?为什么非得是他呢?说说看。”
沈晨鸣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蹙眉深思:“卜新辉有机会接触到金库钥匙,想复制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旧社会的银行金库,修建得十分牢固,毕竟那个时候乱,不牢固容易被人哄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