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笑了,摇头,“不好,若知道我的身份,怕吓着她。”
杨先生道,“夫人只会更欢喜,如何会吓着。”
姜薄继续摇头,也没再解释什么。
相处这么久,姜薄也能了解朱露白一二,她就不是个喜欢攀附的菟丝花的性格,她更喜欢事事自己做主。
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姜薄就怕朱露白会改变。
若果真变得和杨先生说的那样欢喜,姜薄才会不高兴,权势富贵极易腐蚀人心,到时候朱露白也变得一脸柔顺,刻意迎合阿谀姜薄,那姜薄才会觉得接受不了。
杨先生也没深劝,知道这不过是姜薄的小趣味,无伤大雅,就当将军置了个外室。
而且自从主公有了女人,身上的戾气都消散了不少。
果真男人还是需要女人滋润的。
年前,郑伯爷终于回来了,郑家一片欢喜。
只罗素云惶恐不安,因为郑伯爷一锤定音,“过了年,一定要给钦儿定下媳妇,若没合适的,这次同我一起回来的同袍家有女孩子,很能配的。”
儿子这么大了,后院一堆女人,孩子都有了,却连个管束的都没有,像什么样。
伯夫人柔声应下,又没忍住,“原本还想把朱家那个再娶回来,谁知道也不是个有福的,居然嫁了人。”
郑伯爷道,“既无缘,那就别提了,又是他自己休的,还娶回来干嘛。”
伯夫人,“……”一点也不敢说儿子回来后的奇葩行径。
知道朱露白嫁了人的郑家人并不多,郑钦也知道,但他羞于提起,总觉得自己被绿了,可又不能去质问朱露白,当初也是他自己一而再再而三不和朱露白圆房的。
后来就是想圆,朱露白也不理他了。
郑家人并不知道郑钦连朱露白的边都没摸到过,只以为他自己看不上朱露白,还拿着罗素云羞辱她,更是为了罗素云休了朱露白。
那朱露白在郑钦眼里算什么?肯定什么都不是了。
罗素云担心的直搅帕子,现在莺莺燕燕都有了身孕,她的宝儿依然没上族谱,过了年还有新三少奶奶回来,她还有什么?
这么一想,朱露白简直就是她的救赎,只有朱露白当三少奶奶,她才会有好日子过。
她撺掇郑钦去把朱露白迎回来,郑钦原本是意动的,现在却毫无反应,罗素云更担心了。
于是她做了个决定,要亲自去找朱露白,劝说朱露白回来。
但她一个内宅妾室,出门都办不到,怎么找人?她连朱露白住哪儿都不知道。
出去倒是可以,求一下郑钦,就说想去庙里给亲人祈福烧纸,郑钦同意了就行。
罗素云现在可不敢在府里烧纸了,再烧,伯夫人不动手,伯爷就敢打死她。
那出来了怎么找朱露白,郑家会安排婆子车夫送她去庙里,这些人可不会听罗素云的吩咐。
便是罗素云使了钱,婆子车夫也为难,“可咱们也不知道三少奶奶住哪儿啊,京城可大了,没有地址,哪里找去。”
婆子劝道,“姨娘还是先去庙里上香,之后再计较?”
没得满京城乱逛的。
罗素云无法,只能先去庙里,只是祈福上香本就是她的借口,做起来便也心不在焉。
朱露白在哪儿呢?她应该怎么去找到她呢。
罗素云脑容量有限,总觉得只要找到朱露白,就一切都好了,朱露白定会回到郑家,以后她就不用发愁了。
实在也是朱露白那时候表现出了同罗素云和郑钦不相上下的脑残程度,让罗素云误会朱露白和她是同道中人。
烧了纸上了香便要回去,婆子其实很不耐服侍罗素云,一个不得老夫人和伯夫人喜欢的女人,生了儿子都没上族谱,可见没个前程,有什么好对待的。
罗素云还想努力一把,又塞了钱,“麻烦绕去繁华一些的街道,我平时出不来,回去看看街景也好。”
若是能在街上遇着朱露白,那就最好了。
只罗素云也知道希望渺茫。
不过狗血大神听到了罗素云的祈祷,朱露白正好带着姜薄来取做好的衣物,有小问题还要改一改。
姜薄自从掌了姜家军,除了甲胄,衣服都是家里的绣娘给他定制的,他还真从未穿过外头绣坊做的衣裳。
小时候是破布烂衣裹身,也没人给他做衣服穿。
虽朱露白给他做衣服的料子和摄政王府的不能比,他现在摄政王府里吃用的比宫里都好。
但姜薄还是喜滋滋的,任由朱露白打扮他。
朱露白还道,“等天气暖和了,我给你裁一种新衣。”
就是曳撒,改良版曳撒,不要太好看啊。
取了衣服,小夫妻准备回去,临近过年,街上十分热闹,朱露白拉了拉姜薄的手,“我们逛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