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宫里死了一个妃子,位份也不高,是个婕妤, 升婕妤也是因为怀孕产子的缘故。
只是这个婕妤娘娘没有江皇后好运, 虽然生的是儿子, 却不大受重视, 现在这个排行十七的皇子今年十六,还未娶妻开府。
哥哥们白热化的争夺战他都没资格参与。
此刻这个孩子还在操心自己母妃的丧仪, 位份低一等, 丧仪规模小一等, 谁不希望自己的母亲有个隆重的丧仪, 这代表了死者的尊荣,子女的脸面。
这件事报上来的时候谢嵘正好也在皇后宫里,江皇后叹息一声,“梅婕妤也是个老人了,怎么就去了。”
谢嵘道,“父皇必有加封, 母后多看顾些, 省的有人贪图省事,让梅婕妤丧仪难看。”
这种猫腻江皇后也明白,就道,“我知道,必会督促他们好好办,哪怕是看在十七的份上。”
丰庆帝也不甚在意, 毕竟梅婕妤缠绵病榻好久了,这都是能预料的事,报上来的时候就给加封为妃。
丧仪就能按照妃的规格进行。
只是梅婕妤, 不是,是梅妃无宠,儿子还未开府,在宫里实属小透明,便是按照妃的位份治丧,看起来也是冷冷清清的。
就十七皇子和他身边的小太监还有梅妃的几个宫人在灵堂里守着。
谢嵘除了叮嘱皇后外,自己还亲自去梅妃灵堂处上了一炷香,十七皇子急忙还礼,谢嵘冷眼看了一圈,把管事的叫来,“梅娘娘的丧仪你就是这么办的?!你是欺负死人呢,还是想让人说母后怠慢?”
管事吓了一跳,点头哈腰,立马回头吩咐了一通,灵堂内外重新布置,哭灵的也多了,丧仪总算像样了。
十七皇子感激地上前低声道谢,谢嵘道,“谢什么谢,你娘是妃,这是应得的。”
十七皇子看了一眼梅妃的灵柩,规矩是规矩,实际是实际,他还是皇子呢,在宫里依旧艰难,如今母亲都没了,更是不知道前路如何。
谢嵘道,“你如今也大了,等过了你母妃的孝,母后和父皇当然要给你择妻,然后就要开府就藩,你将来还有很长的路呢。”
十七皇子迷茫的内心透出了一丝光亮,皇姐的话莫明让他安心了许多。
待谢嵘走后,江皇后也来了一次,管事的就更不敢疏忽了,江皇后还把皇帝也劝过来看了看,梅妃也算是死后哀荣了。
十七皇子明白,这都是谢嵘替他争取来的,他心里不由得靠向了谢嵘和皇后。
待料理完了梅妃的后事,十七皇子向皇后请安谢恩,谢嵘也在,她本来就是三天两头往皇宫里跑的,略长些没来,丰庆帝就会问。
皇后打量着十七皇子,“这么大了,倒是得说亲了。”
十七皇子面红耳赤,母妃走时最担心自己的婚事,现在皇后揽了去,母妃也必定能心安。
谢嵘道,“十七弟喜欢什么样的,不妨说说,照着给你找去。”
皇后道,“他还小,你这么问,人家先被你吓坏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泼辣。”
谢嵘道,“母后又编派我!便是不看家世,这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眼睛大的还是小的,总得有个方向吧,要不然你觉得尽心挑了,皇弟不喜怎么办,又不能忤逆你,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你就撮合成了一对怨偶!”
江皇后笑个不住,旁边的宫人也在笑,十七皇子一开始也十分害羞,现在忍不住嘴角弯了起来。
江皇后道,“快去撕她的嘴,还说我编派她,她就是来气我的。”
笑了一通,十七皇子告辞退下,谢嵘道,“十七弟等一等,我和你一起走。”
江皇后道,“你不留下用饭?”
谢嵘回头“我怕您给我吃刷锅水!”
又是一阵哄笑。
十七皇子让谢嵘先行,谢嵘却道,“一起走,我是真的想劝你,你得想好自己将来的妻子要什么样的,刚才是玩笑话,实际上你得考虑好,母后在可以的范围内尽量达到你的要求,女孩子的家世长相,性格脾气,得有个数。别说一切听父皇母后的,将来和你过一辈子的又不是父皇和母后。”
十七皇子默默听了,知道谢嵘是为他好,于是郑重道,“多谢皇姐,我会好好想一下的。”
自己已经没了母亲,原本以为这世上再也没人会替他打算,没想到皇后和皇姐待他这般好。
十七皇子觉得眼前亮了起来。
朝堂上,太子系见推动就藩失败就开始参敏王家奴强占百姓田亩家产,因为证据确凿,敏王无法辩驳,只能领罪。
见敏王领罪,太子系更进一步,“也有人告说未婚妻被敏王府恶奴带走,说是送进了王府,人家不过平头百姓,无法和皇室相抗,现在那未婚夫只想知道他未婚妻可还活着。”
这是强占民女了,罪名到了敏王的头上。
其实不过是那户人家嫌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