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因为她自己还保有对阿尔比马尔公爵头衔的主张权。
议会当初同意特许她继承乔治·蒙克将军的附属头衔时,可并没有要求她放弃对主头衔的继承。
只不过继承规则一旦确立,就很难再加以更改。
在实力足够强大到,可以制定一个宽松的头衔继承规则之前,她并不想随意提出自己对公爵头衔的主张。
在最初的疑惑散去后,不论是塞希利娅还是萨塞克斯公爵,都觉察到了埃斯特子爵的意图。
埃斯特子爵一直都很清楚,他的外甥女内心从未放弃过对阿尔比马尔公爵头衔的主张权。他也一直坚信外甥女能达成自己的目标。
他不会浪费因弗内斯公爵的头衔,去为外甥女做锦上添花的事。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果然,从埃斯特子爵的口中,说出了那个他们都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奥古斯塔·莫里,我的母亲。如果可以,请陛下册封她为因弗内斯女公爵吧!”他的脸上满是义无反顾的决绝。
童年时受到的所有讥讽,母亲在公共场合受到的所有嘲弄,一切的一切都涌上了埃斯特子爵的心头。
坦白来说,哪怕对埃斯特子爵而言,公爵的头衔也是一个难以抗拒的巨大诱惑。
但在头衔之上,还有一些东西是需要他去维护的。
在他有能力进行抉择时,他还是希望能用女公爵的头衔,对母亲在这段婚姻中丧失的名誉和年华稍稍进行弥补。
一直以来,埃斯特子爵都再清楚不过,萨塞克斯公爵和奥古斯塔夫人之间门的爱情,早就在岁月的流逝中消弭殆尽了。
被宣判婚姻无效的父母,都有着各自的情人。
但他们之所以都没有选择再婚,就是因为他们都在顾忌儿女的处境。
即便国王不承认,即便议会不承认,即便法律不承认。只要不再缔结合法的婚姻,诞下合法的后嗣,他们就依然能维持世俗意义上的夫妻名分。
他们的一双儿女,也就不必在宗教上被宣判为罪恶的产物。
可明明这段婚姻是出于两个年轻人热忱的爱。
身为男性,且又是血亲王子的父亲,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出入社交圈,不必顾忌别人的眼光。
但不过是伯爵之女的母亲,却就要面临莫里家族的孤立和社交圈的排挤。
甚至到最后,连她心爱的女儿也难产而死。
这样的生活对她而言,未免过于残酷。
“我希望你的想法有经过深思熟虑。”威灵顿公爵的眉头紧皱。
毕竟在法律上,埃斯特子爵并非奥古斯塔夫人的合法子嗣。
除非国王和上议院都同意为因弗内斯公爵的头衔制定特殊的继承规则。否则他的这一番交换,极大可能会让自己和公爵头衔失之交臂。
在了解了舅舅的想法,又想到这么多年外祖母从未对外人道过的心酸后,塞希利娅也决定支持这一个在外人眼中过于荒谬的选择。
不过在她表示赞同前,一直沉默不语的萨塞克斯公爵先发声了,“那么就麻烦您回去转告我的兄长,我请求他册封我的妻子奥古斯塔,为第一代因弗内斯女公爵。并且,我希望这个头衔,能指定由她的血亲后代继承。”
“上议院那边,我们会负责摆平。至于国王……请告诉他,我的确有足够的把握去制衡坎伯兰。请他务必慎重考虑我的请求。”
足够的把握?
觉察到外祖父过于笃定的语气,原本胸有成竹的塞希利娅,也不由得思索起来。
……
在威灵顿公爵向国王转述了他们的条件后,国王在书房中静坐了一夜。
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想的。连王后都没敢去打扰他。
天亮以后,新任首相格雷伯爵,被召唤到了圣詹姆斯宫。
国王在书房接见了他。
“关于你所说的,册封几个辉格党成员为贵族,好让他们进上议院,帮助你通过改革法案的提议,我可以接受。”为了达到目的,国王也对这位多数党的领袖,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不等格雷伯爵狂喜,国王又列出了自己的“心愿清单”。
“我可以为辉格党增加15个上议院的席位。但同时,关于我对一些可支配头衔的安排,我也不希望在议会听到太多反对的声音,你能理解吗?”
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政治家,出于谨慎,格雷伯爵要求先知晓国王要将头衔授予哪部分人。
毕竟,假如他前脚才为辉格党争取了15个上议院席位。转头,国王又补进一批托利党人。
那他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在做无用功。
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在民众已经掀起了废除君主制的浪潮时,大肆册封贵族头衔,恐怕会招致原有的贵族成员们更强烈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