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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俊卿望着自己右手拇指压住左手拇指,无意识地轻搓,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林雪君被夸得不好意思,哈哈两声,拍拍他肩膀:
“你认真研究学习了,恰逢遇到生产队有这样的需求。
“机会遇上有准备的你,这也就跟你的老师陈木匠有关,其他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说着她站起身,将胸口揣着的铁盒子拍得啪啪作响,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穆大哥,谢谢你的糖,我就收下啦。
“人工鸟巢的制作和放置工作,从现在开始吧。
“每天做多少,什么天气去放置,你自己安排好,回头跟大队长汇报一下就行。
“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穆俊卿忙从回忆中抽离,换上个爽朗的表情,跨着大步随她出门。
穆俊卿送林雪君出门,院子里的几人都抬头与林雪君作别,目送他们出院子。
大家心里都羡慕穆俊卿跟林雪君一起到生产队、一起成长起来的知青情谊,最近也很羡慕其他那些肩负了看起来比伐木更重要的防旱防虫工作的同志们。
待穆俊卿走回院子,捏着单子点了几个伐木社员的名字,宣布大家一起被分派了‘防虫工作’中很难、很具技术性、很重要的一环工作后,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刨子或斧头,高兴地欢呼笑叫。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劳力能托付给更被认可、更有意义的工作,每个人都想当英雄,想做功臣。
林雪君走远后听到身后传来的喧闹声,忍不住回头眺望院子,嘴角也跟着高高挑起。
绕过陈木匠家门外的小路折返知青小院,路过阿木古楞的小木屋,林雪君敲门听到他应声后推门迈进去。
小木屋被烧得暖呼呼,炉子上还有一锅奶茶正咕噜咕噜地冒泡。
阿木古楞照旧伏案赶工画画,面前颜料、画笔摆阵一样铺了满桌。
“头抬起来,眼睛不要一直看画,隔几分钟就转头透过窗户远眺6米以外的景物,这样做能帮助眼睛休息,比闭目养神还有效呢。”林雪君走到他身后,低头打量他画出的一张又一张草药写实水彩画,“怎么样?快画完了吧?”
“差8张,画完后就能跟着大家一起去劳动了。”阿木古楞抬头道。
多少人羡慕他不用去草原上喝西北风挨冻,他倒一直急着想快些干完手里的活好去草原上吹冷风。
“别着急,质量要保持好。”林雪君从怀里掏出铁盒,捏了一颗大白兔放在他手边,“穆大哥给的,一人一颗。”
说罢拍拍他肩膀,转身出了木屋。
在阿木古楞院外的小路上,她遇到牛棚清理员,对方一见她就迎过来,说牛棚里出了件怪事,非得请林兽医去看看是不是牛生病的症状。
林雪君将铁盒往狗窝上一放,屋都没进就被牛棚清理员拽走了。
到了牛棚,对方立即将一堆牛粪山指给她看。
原来最近清理员发现了个奇异的事:平时都随处拉尿的牛,竟出现往一个地方拉屎的现象。
连着几天早上清洁员过来打扫的时候,都会发现一个牛屎组成的小山堆儿——这可太奇怪了,难道大母牛们还学会定点拉屎了?
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咋地?他们第七生产队的牛不仅长得好,还有智力层面的提升?
林雪君也皱眉疑惑,她可没学过牛生什么病会做这样古怪的事。
“不是你清理过来的吗?”她问。
“不是!我每天晚上睡前检查母牛们状况时,都还没有牛粪堆,第二天早上就出现了!”清洁员信誓旦旦道。
当晚吃饭时林雪君跟大队长提起了这处古怪,大队长也不知道咋回事。
问了放牧的人也表示不清楚,大队长干脆晚上安排了人每隔半小时过来查看一下。
在半夜轮到林雪君去牛棚查看时,如麦田圈一样神奇又古怪的‘牛粪堆’现象始作俑者终于现身——
刮超级大风的冬夜,一个黑壮的身影在牛棚里忙忙碌碌。
林雪君背着猎-枪站在牛棚门口看得哭笑不得,大声喊道:
“蒙克!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过来掏牛屎?
“你不能让大母牛自己拉屎吗?”
大母牛用得着你帮忙掏屎吗?这事儿也有人上瘾?大半夜偷摸来干?
蒙克忽听这一声喝,吓了一跳,忙倏一下抽回手臂。刚被做了直肠检查的大母牛肠道括约肌舒展又收缩,啪啦啦几团牛粪喷出。
“哎呀呀!”蒙克被牛粪砸到,惊叫地忙往后跳,撞在另一头刚被‘服务’过的母牛屁股上,惹得母牛哞哞直叫。
林雪君走过来,看一眼地上被他掏堆而成的牛粪堆,挠头问:“你咋回事嘛?”
抬头一看,蒙克满头冰碴子,流的汗都被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