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句子后面有数字小角标。翻到最后一页后,笔者仔细附上了角标处应有的补充解释,还有内容出处。
有的数据来源于草原上实际种植过程的记录,有的翻译于来自苏-联的草原植物简述书籍,还有的来源于她托朋友及报社工作者从书店、首都图书馆、呼和浩特图书馆买来或借来的专业书籍。
她不是随便写写而已,是真的要在这个行业深挖,在非常投入地钻研啊。
“这位投稿者是哪个院校的老师?”杜教授抬头问道,行业里的教授们他都认识,那写出这个文章的人只可能是他记不全的专业老师了。
王书却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老师。”
“居然是学生?”杜教授吃惊地瞠目,嘶声吸一口凉气,回想文章中收录了许多边疆草原上的真实数据,立即了然。
现在大学的学生多是从各公社、各生产队、兵团等推举出的优秀上进工人、农民(牧民)、士兵学生,这位林雪君既然是从牧场上因为劳动和学习都表现优秀,才被公社推举进大学的工农兵大学生,那自然对草原上的真实数据很了解了。
合理,明白了。
却不想抬起头看到的仍是王书的摇头,杜教授歪头皱眉,不解地问:
“不是工农兵大学生?”
“是去草原上支援边疆的知识青年,还是咱们首都过去的。”王书笑着点了点杜教授放在桌案上的另一篇林雪君的文章,“他的父亲,您还认识。”
“林……林鹰志的儿子?不是去当兵了吗?”杜教授回想了下,自己认识的姓林的,只有那个家伙了啊。
“林先生还有位年纪很轻的女儿,小名叫——”
“小梅?”杜教授不敢置信地瞠目,再回看文章落款处的名字‘林雪君’,当即低声啊啊叫了两声。
再沉稳的人,也难免要惊叹。
当年小梅出生,林老爷子要给小梅起名字时,找了许多人来出主意。林鹰志提起王冕的《白眉》:‘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自己还出过馊主意,要给孩子起名叫‘林芳春’。
那个胖嘟嘟的襁褓中的小女孩?
深吸一口气,他抬起头与点头表示肯定的王书对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只觉人生妙不可言,事事总有奇迹。
老林那倔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家女儿最后要投身到他杜川生的事业中来吧!
“这两篇都刊,你给这小丫头写信,好好夸一下她,多给邮点‘稿费’,别吝啬。”杜教授站起身,一改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严厉模样,站起身拍拍裤腿上的褶皱,便要送客。
“杜教授?”王书站起身,捧起剩下的几篇文章,投以求教目光。
“剩下几篇你让其他几位教授看看,我现在要去老林办公室坐坐,哈哈。”说罢,他已走至门口,从衣架上取了自己粗犷的军大衣披在身上,又抖开一条文质彬彬的格子围巾,就这样‘脖子以上文质彬彬英伦海龟教授、脖子以下邋遢旧老头’地出了门。
王书只得带着文稿,捞过自己的皮大衣和帽子,帮杜教授锁好门,快步跟上。
……
牧民从秋牧场回迁冬驻地,一折腾就是一个多星期,直到马群等也全部顺利回到驻地,安全入圈,大队长王小磊才终于松口气。
等自己家里布置好了,来到林雪君的院子,塔米尔看啥都新鲜:
“哎,这碎石路真不错,平整干净!”
“这鸡窝是穆同志打的?这牛棚整得也挺好。”
“养这么些鸡鸭鹅啊,哎,这鹅怎么还咬人呢?哎哎哎——”
被大鹅赶出侧卧,塔米尔整理了下被叼得凸起来的袍子,又跑出去看驼鹿。
生产队里的孩子们都没见过驼鹿,塔米尔也没见过,他便跟其他孩子们一样,每天打卡一样来林雪君的院子摸驼鹿。
不过他比孩子们会干活,驼鹿不白摸,还会上山去帮驼鹿找草和冻住了但能吃的果子。
风停后,大队长清点了所有牲畜,重新安排了放牧小组和小组长。因为阿木古楞要画画,今年被放牧小组除名,冬天不怎么跑运输的孟天霞则加入了放牧的队伍。
衣秀玉和林雪君想着牲畜也不是天天生病,空下来的时间也跟着放牧,大队里却接到公社的电话,说冬天各生产队不用种地、游牧的也都回各自的冬驻地了,空出来许多人,孩子们既然趁猫冬天天上课,成年人们不如也组织一次学习课程——各队抽调5位上进牧民,全送去第七生产队跟林雪君学习。
防疫知识、兽医基础知识都学学,还有林雪君同志新提交的那个‘牧草种植’的报告上的内容,也学一学。
这下不止林雪君不能去放牧了,衣秀玉都得留下来学习。连生产队里如塔米尔、托娅这些上进、优秀的青年,还有一心渴望融入边疆的知青们,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