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小鬼鸮很小幅度地动了动头,后脑勺被林雪君戳得凹陷的小坑悄无生息地复原回蓬松的圆脑壳。
真是可爱到令人捧腮星星眼啊。
希望没有内脏受伤,请一定要挺过去吧,可爱的小益鸟。
鬼鸮吃剩下的灰鼠肉,林雪君煮好后喂给了三条狗子。
赤兔狗嘴巴虽然豁口,总是不停流口水,偶尔吃东西还会漏,但这并不影响它的好胃口。它分到的一块灰鼠肉被随便嚼两下便直接吞进肚子,分到的肉汤也舔得干干净净。
怪不得有‘狼吞虎咽’这个成语,犬科动物吃东西真的是直接吞的。
伸手摸摸赤兔狗的大脑袋,它便舔着嘴巴子转脸拿面颊上厚实的绒毛蹭林雪君的手。蹭了一会儿又缓慢地躺下,尝试着翻出肚皮来。
盛情难却,林雪君笑着在他大肚皮上来回撸了好半晌,赤兔狗开心得直摇尾巴,将地上的落叶草屑甩得左右翻飞。
看样子是吃肉吃得实在太爽,连林雪君曾经用刀锯它下巴、用钳子拔它牙齿都忘记了。
赤兔狗肚皮上的毛被摸得蓬松柔软,小醋包糖豆终于按耐不住。它用力挤进林雪君和赤兔狗之间,不断用嘴巴子拱林雪君的手,大大的水汪汪眼睛仿佛会说话:摸我,摸我。
哈哈笑两声,林雪君干脆坐在被落叶铺得轩软的地上,抱住糖豆的脖子,一通粗暴撸摸。
阿木古楞蹲坐在大树拱出地面的一段树根上,手捏铅笔,静默地面对着撸糖豆的林雪君,像鬼鸮一样呆望。
沃勒伏在他脚边,狼脸不屑,眼睛又挪不开。望着被撸得摇头摆尾吭吭唧唧的糖豆,和哈哈笑着不断赠送拥抱与爱抚的林雪君,实在忍不住时,后腿蹬起似乎便要奔过去加入他们。又呲着牙忍住,大概忽然想起了自己是条威严的草原狼。
可几息后,它又忍不住摆一下身后蓬松的长尾巴,再次支起一条后腿。
但前爪刨两下地,还是将支起的后腿蜷了回去。
阳光照耀快乐玩耍的林雪君和糖豆,却照不到坐在树荫下的、满腹嫉妒和纠结的、另外两条狗狗。
……
洗去身上的所有寄生虫,轰走蚊蝇,背上伤口敷上药草糊,羽毛渐渐烘烤干燥,又被塞了一整只蛙加半只灰鼠肉后,二头身小鬼鸮肉眼可见地恢复起来。
天色渐暗时,采药的学徒们已将四周都探索了个遍。除了一些被灌木和高树格挡到镰刀也劈不开的区域无法涉足外,其他地方的草药都被采摘了。
连一些看起来似是而非的野草也被揪了个干净。
学徒们回来时,下午又跑出去打猎的赵得胜、宁金和另一位猎手也都满载而归。
在给林雪君检查采集的草药时,马大叔掏出了一把野葱:“这个晚上可以当作料,直接洗干净了啃着吃也好吃。”
另一位大姐立即笑吟吟地掏出用自己衣摆兜回来的大半兜野果:“都柿,酸酸甜甜的,老好了。”
林雪君惊喜的接过一颗,这是只有她小时候才吃过的野生蓝莓!
后来国家做蓝莓养植,加上进口蓝莓大铺市场,这小小的山野都柿几乎没人提起。但林雪君始终记得小时候拌糖吃的野都柿,冻土层才能长出来的野果子,这可是最美好的童年记忆。
年初的时候,她还在大队长家吃掉他半罐杨乃子果酱呢。杨乃子也跟都柿差不多,都是紫色的酸甜果。
手指在大姐衣摆兜里拨了几下,她捏起几颗不如都柿那么圆,椭圆形的蓝色果子,笑着道:“这不是都柿,这是杨乃子。”
“对对,你也认识啊,小林老师。”大姐喜庆地将野果子都倒入小盆,“这些菜啥的都给我,我拿去那边小溪洗一洗。”
“我这还有两兜榛子。”一个大哥跨步上前,从自己两个又深又大的裤袋里往外掏榛子。
新鲜的榛果皮是浅木色的,散发着植物的清香。有的榛果壳外面还包着绿色的厚萼叶。
衣秀玉将这些新鲜采摘的榛子捧在掌心,不时瞪着眼睛发出感慨:“啊,我只在大队长家吃过几颗榛子仁,原来它外面还包着硬壳,硬壳外面还包着萼叶。我就算在大自然见到榛子,也认不出。好神奇。”
接着又有人掏出自己摘的野山楂、蕨菜、野韭菜,加上灌木里捡(偷)到的不知名的蛋等各种食物。
林雪君看得大为惊异,果然民以食为天,大家说是四散开去采草药,结果一掏兜才知道,摘的各种食物比草药还多。
等林雪君给大家点评过下午的采摘成果后,好几个学徒一道捧着、端着各种食物跑去河边摘洗。
阿木古楞画累了,也跟宁金到河边处理晚上要吃的野味。
另外留在他们临时开辟出来的营盘的学徒们,则陪林雪君一起做草药的分组和简单炮制。
‘扁脑袋’李洪军将大家处理好的草药用布兜住、交叉系成包裹后放在一边,准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