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染病后,立即做隔离处理。”林雪君转头看了看羊群,皱眉道:“羊的数量太大了,要在放牧的时候一直仔细地观察它们的状况,还要照顾病畜,这里人手太少了。”
“等我回去跟我额吉和阿爸说一声,我带巴虎过来帮忙。”海日古立即走过来,表示自己会帮忙。
羊牧场的一户户主巴根这会儿也走了过来,对于林雪君要离开的事,他明显十分忧虑。
想要留下她,请她帮忙救救这些病羊,可听她说了要去第四生产队跟陈社长他们汇合,与其他兽医一块针对最初犯病的牛羊做检查,才能更快确定到底是什么病,也只得忍着挽留的冲动,苦着脸送别。
跟海日古等人如来时一般折回马牧场,快马手张义松时不时回头,每次都能看到老牧民巴根站在羊群间,像根棍子一样直挺挺地立着,一直在目送他们。
仿佛正眼睁睁看着能救他们的人离开。
张义松就算心肠再硬,这会儿也觉得心里发酸了。
“咱们得快点去第四生产队,然后再快点回来帮巴根他们救羊。”收回目光,张义松看向林雪君,声音涩涩地道。
“好。”林雪君应下后,便带着他和海日古先去河边认真洗靴子和手,然后才折返海日古家毡包。
这时苏木和大白马已吃饱喝足、修整完毕,林雪君擦了擦苏木嘴角沾着的西瓜皮屑,翻身上马后,与海日古一家人道了别,便在巴虎依依不舍的眼神注视下,快马直奔疫病源头:第四生产队。
……
因为林雪君在第六生产队耽误了些时间,大队长带着阿木古楞没能在草原上与林雪君和张义松汇合,反而更早抵达了第四生产队的夏牧场。
这时天色已经黑沉了,两人一进夏牧场便被人领到在这边放羊的户主赛罕家。
赛罕是蒙语‘美好’的意思,老太太今年62岁了,带着自己的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儿的家庭在第四生产队做牧民。
进门时,仍很健朗的赛罕阿妈正摇摇晃晃地给两个兽医倒奶茶,只可惜兽医们并没有喝奶茶的心思。
他们正吵得不可开交,哪怕陈社长坐在里面皱着眉头瞪他们,也没能阻止他们脸红脖子粗的辩论——
“怎么就不是羊巴氏杆菌了?发病的3号羊、4号羊、6号羊、12号羊等等,是不是有颈部和胸下部水肿?”曾经去第七生产大队找林雪君取经,还陪林雪君给大狗赤兔做过手术的姜兽医一边喊一边拍桌子,把赛罕阿妈的旧桌子拍得碎屑翻飞,眼看着就要散架了。
“可是咱们的病羊和病牛没有出现流黏脓性鼻液的症状!也没有呼吸困难!而且发烧的也只是少数羊!在没有完全确定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妄断是什么病,万一治错了,不是死上加死吗?”周兽医一说出‘死’字来,大毡包里的牧民们便露出苦涩难忍的表情,赛罕的小儿子更是暴躁难忍,直接出了毡包去吸烟。
大队长王小磊和阿木古楞都没在毡包里看到林雪君和张义松的身影,忍不住小声问身边人林雪君的下落,听到对方说并没有见到过林雪君同志,王小磊霍地一下便站了起来。
正吵得凶的两位兽医一下被脸色比他们还难看的王小磊给吓了一跳,尤其王小磊长得长手长脚,他呼啦啦往起一站,头几乎顶到毡包边缘挂着的挂件上的流苏。
姜兽医一看到王小磊,脑子一转便想到了林雪君,当即丢下周兽医,大声问道:“林雪君同志呢?让她过来也看看,她懂不懂疫病?之前看的书里有没有这一类的?让她来看看是不是羊巴氏杆菌!”
“林雪君?陈社长请的那个?”周兽医气还在呢,不等王小磊回答,就率先接了话,“是不是跟你一起给狗做手术那个?”
“就是她!”姜兽医气吼吼地答。
周兽医当即转头问王小磊:“那条狗怎么样?下了手术台还活着吗?”
“活着呢,现在也还活着呢,每天跟守林人一起上山,能吃能喝。”阿木古楞最受不了别人质疑林雪君,抢过话头大声答道。
“等等,等等!”王小磊哪还听得下去这些人胡搅蛮缠,越过两名兽医便朝着陈社长道:“林雪君同志和张义松同志明明是比我们先出发的,可现在还没到这里,这可怎么办啊?别是路上出了事吧?”
光是想到这种可能性,他脑袋上就已经冒起冷汗来了。
陈社长听到这话脸色也白了白,他站起身便要喊人去草场上寻,决不能让好不容易冒芽的有能力的同志倒在草原上。
就在这时,毡包外忽然跑过来一个年轻牧民,他身后跟着的竟然就是大家才提到的快马手张义松。
“社长,张义松同志过来了。”
“林雪君呢?”陈社长当头便问。
“林同志直接去病畜棚了,在那边——”张义松有些犹豫地抿了抿唇。
“在那边怎么了?干什么呢?”姜兽医也挑高了眉头,林同志一来就去看病畜了,这小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