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打。
阿木古楞见她生龙活虎的还有力气打人,终于笑了。
两个人这样一讲话一互动,四周忽然炸起一阵欢呼和喧闹。
“总算缝好了,我站在边上光看着都觉得累,太辛苦了。”
“哇,终于好了,小马驹也还活着呢!”
“太厉害了!你看看,像缝衣服一样缝马肚子。”
“哈哈哈……”
还有人在林雪君望过来时忽然鼓起掌来,大家早瞧见报纸上庆祝什么事都是这样,便也学着如此。有了第一个人鼓掌,便接连不断响起掌声。
林雪君一直没注意到身边到底有多少人,乍一回头瞧见这么一群笑脸,听到一浪高过一浪的喧闹和掌声,一瞬恍惚,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呢。
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她就从人烟罕至的大草原,到了人群环绕的地方?
斜刺里伸出一只布满皱纹的手,将一碗热腾腾的奶茶递到她手里。
林雪君接过来道过谢便仰头咕咚咕咚喝起来,奶很鲜醇,咸咸的,显示着赠奶茶的主人家慷慨地放了许多盐在里面。
“奶茶一直温着,就等你做好手术,喝个够。”老阿妈笑着道,说罢了又喊媳妇将奶茶壶都端出来。
林雪君再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安排坐在篝火前的圆桌边,手被一位大姐擦拭过后,给塞了一把小刀和一根热腾腾的排骨肉,面前桌上摆满各式奶制品,中间竟还有一盘蒸土豆。
肚子适时地咕咕叫,她不知道该谢谁,也不认识这些人是谁,只道了一圈儿谢便开始大吃大喝。
每一位牧民对她都很热情,好像她是他们多么珍贵的客人一般。
明明她救治的是一匹野马,并不是第六大队的牲畜,怎么这些牧民还这样招待她呢?
饭桌上,海日古还在述说自己被吓到的经历:
“我们毡包里吃的喝的,所有路人都可与尽情享用。牧场太广阔了,也像沙漠一样,我们生活在这里,必须互帮互助才能繁衍生息。
“只要你不是马贼,怎么都好,我又不是胆小的人,怎么会害怕呢?更不会因为你用了我的锅就要开-枪打你嘛。
“但是你说你……你们一上来就推倒小马驹,咵咵开膛破肚的,谁看见也顶不住啊……”
可真不是他胆小啊!
大家听着他絮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群人吃吃喝喝,有时聊聊今天的丰收会,有时提及骟羊后的护理工作,大多数都在聊林雪君做的手术。
这个时代,距离首都和大城市天遥地远的大草原上,兽医都难见,这样的手术更是稀奇得厉害。
牧民们对手术环节中的一切都好奇,对于可以通过手术医治的病、手术不能医治的病更想了解,于是各个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缠着林雪君问个不休。
聊到手术结束后的工作,林雪君放下又被喝空的奶茶碗,道:
“小马驹动手术后受不住舟车劳顿,就算放在小驴车上也不行,得休息72个小时。我得停留着时刻观察它术后的变化,做好术后护理。”
因为肠套叠的复发率很高,小马驹的身体恐怕扛不住两次开腹手术。
“林医生要在这里留3天吗?”嘴里还含着食物的小巴虎瞪圆了眼睛,满含期待地含糊发问。
“是的。”
“啊啊啊,住在我家吧,我家的毡包又大又暖!”巴虎一把握住林雪君的手,立即热情地道。
“住我家吧,我家干净,还有羊奶喝,我阿妈做的饭可好吃了。”木仁不甘人后,抓住林雪君另一只手也热情地嚷嚷。
其他孩子们一见可以邀请林雪君住自己家,忙围到边上,像一群闹人的麻雀般叽叽喳喳个不停。
林雪君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仰起头哭笑不得地看着孩子们,不知该怎么回答。
“就住这里吧,小马驹刚动了手术,也不方便乱跑。”老毕力格指了指身后的毡包,这是海日古和巴虎的家。
“耶!”巴虎取得胜利,瞬间跳起来欢呼。
其他孩子们都遗憾地撅了嘴,只得再争取之后每天过来看林雪君给小马驹治病。
饭后,林雪君想帮忙打下手,没有一个人同意。
“你这几个小时的手术坐下来,太辛苦了,歇着吧。”
林雪君也实在歇不住,甩甩酸痛的手臂,她又指挥着阿木古楞调起电解质水。
术后小红马不能吃东西,但如果不补充营养,别说抵抗力微弱可能导致感染等术后症状,就是饿也要把它饿死的。
电解质水调好后,林雪君给小马驹做静脉注射。
孩子们和好奇心重的大人又赶过来围观林雪君给马打针,只见她在马脖子上摸了摸就找到血管,针起针落,比她开刀的样子还潇洒。
又惹得一群孩子们鼓掌欢呼。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