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上面有谢灵瑜调阅卷宗的记录。
确实是只有两份。
一份乃是回鹘使者的卷宗,另外一份则是这个胡姬少女阿洛。
鸿胪寺本就是严格管理这些外藩来客的地方,所以即便只是一个在妓馆内跳舞的卑微少女,在这里都能有一份完整的人生记录档案。
从她踏入长安的那一刻,便被认真记录着。
她来着何处,跟着谁一起而来,都登记过了。
所以想要查这个胡姬少女,从鸿胪寺的这份卷宗入手,确实是最好的。
但是郭征看到这里时,心底微微松懈,殿下也只调阅了这两份卷宗而已,可见她应该并不是找到了什么新证据。
可就在他准备放下手里的登记册,突然却瞧见下面还有一个名字。
萧晏行。
当然萧晏行来卷宗库房调阅任何卷宗,都可能是因为公务上的事情,毕竟他也是鸿胪寺丞。
郭征却明白这位萧大人与永宁王殿下,关系甚密。
于是他低头看了看萧晏
行调阅的卷宗,是一个叫赤珠的胡姬少女。
这个赤珠的卷宗可还在?郭征指了指册子⑺⑺[,抬头问值守。
值守凑过来看了眼,说道:“在呢,也是凑巧了,萧大人半个时辰前还了回来。我这就去给您找过来。”
郭征颔首,站在原地看着值守前去找卷宗。
虽然这可能只是个误会,毕竟萧晏行调阅卷宗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事情,但也可能是他们两人太过谨慎,分别调阅不同的卷宗,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怀疑。
要不然这两人先后调阅这几份卷宗,总不能只是一句巧合而已吧。
很快值守返回,手里捧着卷宗重新来到了郭征身边:“就是这份。”
郭征接了过来,迅速翻阅了一遍。
只不过又是一个三年前不远千里来到长安,只为谋生的普通胡姬少女罢了,并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三年前?
郭征只觉得这个时间,似曾相似罢了。
随后郭征捧着手里的卷宗,迅速走到先前的立柜旁边,他迅速从上面拿出回鹘使者一案中,那个死去胡姬少女阿洛的卷宗。
他翻开阿洛的资料,上面清楚而明白写着。
阿洛三年前跟随胡商车队前来长安,随后被卖入红袖楼。
而这个叫赤珠的少女卷宗上则是同样这般写着。
赤珠三年前跟随胡商车队来到长安,随后被卖入赌坊极乐楼。
因为卷宗上并未写明阿洛是跟随哪个胡商车队前来长安,所以当初郭征倒是想要找这个车队,但是因为已是三年前的事情,经手数人,他又不敢大张旗鼓的调查,这才作罢了。
随后郭征仔仔细细对比着两份卷宗,终于他发现了一个极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在这两个少女的身体特征描述上,居然记载着一个极其相似的图腾,虽然两人一个是纹在了手臂上,一个是纹在了胸口处。
郭征在鸿胪寺待了这么多年,知道西域有些部落或者家族,喜欢将图腾纹在身上。
这两个少女身上都纹着相似的图腾,就更加确定她们确实有关系。
郭征万万没想到,自己苦苦寻觅的答案,居然从萧晏行调阅的这份卷宗里找到了。
之前他背后的人给他的任务,便是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这个胡姬少女阿洛在长安可有什么关心极亲密的人。
郭征根据鸿胪寺上的卷宗倒是找到了她的居所。
但是调查出来的结果,都未让背后的人满意。
可没想到,他苦苦找寻的这个答案,居然是殿下和萧晏行先发现的。
或许这个叫赤珠的少女,便是背后之人想要找寻的。
郭征这下如释重负般,只觉得自己总算可以有了个交代。
随后他急匆匆放下手里的卷宗,又稍微安抚那个值守几句之后,便离开卷宗库房。
而在库房不远处,有两个人正站在角落,安静望着里面的动静。
在看见郭征那道匆匆离去的背影时,谢灵瑜嘴角轻扬起。
“看来辞安你这个鱼饵,下的甚好啊。”
萧晏行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女,声线明明犹如从雪山融化而来的冷泉般,清冷之中却又透着几分淡然:“还是殿下的主意甚好。”
*
两日前。
谢灵瑜在决定钓鱼之时,却陷入了困扰之中。
她轻声说道:“我们若是要设局的话,定要一击必中,因为如果对方没能上钩的话,反而会起了疑心,而且到时候他们会肯定我们手中并无绝对性的证据,要不然也不会这般设计他们。”
一旦失败的话,他们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彻底打草惊蛇。
萧晏行点头:“殿下担心的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