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相处会十分愉悦。
就像是上次国子监之事,谢灵瑜处置的,确实让柳郗刮目相看。
实在不像是个刚入朝堂的人,能有的老辣手段。
“无妨,萧大人有好奇也是人之常情,”柳郗倒是主动替他打了圆场。
就在此时,楼下突然又吵嚷了起来。
只不过这次声音里夹杂着什么奇怪的语言,听起来并非是大周国人在说话。
“是回鹘人在说话,”萧晏行见谢灵瑜脸上露出些许惊讶,凑到她耳畔低声说道。
只是他凑的有些近,温热的气息悠悠落在了她的耳畔,细密的触感登时撩起皮肤上些许的颤栗,连带着心头一点点酥麻凝集而成。
谢灵瑜轻咳了声,脸上依旧维持着那股子云淡风轻的味道。
眼看着楼下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大理寺其他人似乎也有些压不住,柳郗便道:“少卿大人,我先下去看看是何情况。”
“我跟你一起,”谢灵瑜反正站在二楼也无事,便干脆跟着一起下楼。
待下楼后,她一眼就瞧见几个回鹘人情绪激动的站在一处。
柳郗趁机低声说;“这几人便是昨晚跟楼上那个使者一起来的,他们都留在此处过夜,结果那个使者被害了。”
这个使者身份不低,在整个回鹘使团中也身份极为重要。
如今这几个人应该有他的仆从还有下属,只怕是不敢就这么回使团的馆舍,毕竟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人,这会儿居然突然没了。
这些人是怕被使团的最高使臣责备,这才非在这里闹腾。
“怎么回事?”柳郗问了一旁的大理寺其他人。
有人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了半晌还是说道:“方才这人大概是认出了鸿胪寺的少卿大人,便闹着要见少卿大人。”
“见我?”谢灵瑜有些惊讶。
此时那个闹着要见谢灵瑜的回鹘人,作势要往这边冲,萧晏行立即一个闪身,直接将谢灵瑜挡在了身后。
不过好在这个回鹘人并非要不敬,他冲到跟前,急切道:“永宁王殿下,我们的使者在你们大周遇害,你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放肆,既然知道你是在跟永宁王殿下说法,岂敢如此不敬。”
萧晏行此刻全然没了跟谢灵瑜在一起时的温柔清冷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怒自威的的锋利,犹如一道利刃狠狠劈开了,他居高临下俯瞰着对方时,让人感觉到上位者那种冷厉的压迫感。
这个回鹘人倒也不是全然没有眼色,当即说道:“王爷恕罪,小人并非是要冒犯您,而是拔野古大人遇害,定是北纥人所为,我认为应该严查所有在长安的北纥人。”
谢灵瑜有些惊讶,这怎么还又牵扯到了北纥。
她转头朝柳郗看了一眼,对方福至心灵的靠近解释道:“这些回鹘人认为,北纥如今与大周关系紧张,有意在长安杀害回鹘使者,挑拨大周和回鹘的关系,坐收渔翁之利。”
“这个坐收渔翁之利,也是他亲口说的。”
柳郗想了下,又主动替对方说道,显得好似不想抢对方功劳。
谢灵瑜倒有些惊讶:“没想到他对大周文化倒是如此精通。”
“回殿下,我年少时曾在大周的国子监学习过几年,”这人回话道。
谢灵瑜心底倒是了然了,难怪会说出如此的话,她说:“难怪你的大周话说的如此地道,竟是在国子监待过。”
这个回鹘人倒也罢了,其他大周人听着国子监这个二字从谢灵瑜口中轻描淡写说出,心情那叫一个复杂的。
毕竟这位永宁王殿下才刚刚整顿过国子监。
“殿下,还请您一定要为了我们回鹘做主,”这个回鹘人急切请求道。
谢灵瑜面色冷静,望着对方不急不缓:“你既是知道本王的身份,便该明白此事不管是鸿胪寺还是大理寺,都格外重视。大理寺已在全力缉拿真凶,你们在此大吵大闹,不会有任何帮助,倒不如趁早回到鸿胪寺给你们安排的馆舍歇息。”
“
那里有护卫看守,我想定要比这个红袖楼安全许多。”
谢灵瑜这话听起来是规劝,但也不乏是警告。
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凶手究竟是冲着这个使者来的,还是冲着整个回鹘使团来的,若是真冲着破坏大周和回鹘关系,说不准凶手想要杀的人,不止这一个。
虽然这些回鹘人也想着替自己的同伴报仇,但真的涉及到自己的性命,谁也不敢真的拿来开玩笑。
这个回鹘人听着这话,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竟直接下跪:“小的明白,多谢殿下提醒。”
随后他与其他回鹘人解释了一通,原本还要闹腾的人,这下是坚决不闹腾了,竟还提出要离开红袖楼,回他们目前暂住的馆舍。
“待楼上仵作对死者身份检验无误之后,便会放你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