μορφ?/蓝闪蝶标本 5
佩拉那天的记忆变得模糊,她只记得自己最后很没有形象地喝光了一个人的血,那个人是被绑到她面前的。在那之后她又是怎么被带出牢房的,又是怎么到了熟悉的房间里,这些佩拉全都想不起来了。
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听到了钢琴的声音。佩拉能分辨不同的音色,她一听就知道这是阿罗房间里的那台钢琴。视线里一片黑暗,但她能感受到光。佩拉撑起上半身,突然发现手被绑在身后。
钢琴声戛然而止。
她听到脚步声。佩拉放出能力,看到阿罗走近了。
“我想,这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阿罗说。他打量着佩拉,“你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吗?”
佩拉的喉咙动了动,她记得自己在被转化之后就跑了——为什么?她一时间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她点点头,试图用这种方式甩掉蒙在眼睛上的绸缎。阿罗还在等待她的回答。
佩拉张开嘴,想到她这三年里所做的一切。她不应该从他身边逃走,她不应该恨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就那么做了?佩拉困惑不已,但她真的从那三年的记忆里看到自己所做的错事。
“对不起。”佩拉小声说。“我犯了错。”
阿罗提起了她的衣领,把她放在床上。佩拉感到愧疚、悔恨。
“愿意承认错误是好事。”阿罗解开她的衣服,说,“你也要付出代价,不是吗?”
佩拉发出一声哽咽,她看不见,但能体会到自己的衣服被剥开,阿罗注视着她,佩拉睁大眼睛,却只有光滑的绸缎纠缠住睫毛。
(略围脖)
“乖孩子。”他表扬说。佩拉露出了一个茫然的笑容。
阿罗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起了一样东西。他抚摸着佩拉的脸庞,手指向下,轻轻抚摸她的脖子。那样东西被他扣在佩拉的脖子上,咔哒一声。
佩拉疑惑地抬起手触碰那样东西。那是一条项圈,皮革处理得很柔软,并不会让人不适。前方是金色的沃尔图里的徽章。
“很适合你。”他温柔地说。
手上的动作却不像他的话语般温柔。他收紧项圈,让它紧紧勒住佩拉的脖子。项圈后方有垂下的金属环,阿罗将那条能把吸血鬼捆住的金属链拴在床柱上,另一头扣在佩拉的项圈后面。
“这样你就可以永远在我身边了。”阿罗吻着佩拉。
“谢谢你。”佩拉说。
-
佩拉成为了一个秘密。对于沃尔图里之外的吸血鬼来说,她彻底消失了,一些人猜测或许她已经死了。而沃尔图里的大多数人也只知道,她被关押起来了。
事实上,她确实一直被关在屋子里,只在某一天被带了出去。阿罗替她换了一件白裙子,他们在一间大厅里举行了一场小型的古希腊式的婚礼仪式。
马库斯并没有在场,是因为阿罗不希望。
无论如何,他们有了这场仪式,就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了。
阿罗从来无法忘记佩拉在切尔西使用能力之前对他说的话。她真的不爱他吗?
他不敢叫马库斯来参加仪式。因为他害怕马库斯会看到他和佩拉的关系。如果马库斯真的看到佩拉并不爱他,阿罗不知道自己会有何种反应。
阿罗心想,他已经够仁慈了。换做任何其他吸血鬼,面对不忠贞的伴侣,恐怕连杀了对方的心都有。而他只是挽回了她。
凯厄斯和亚西诺多拉看起来相亲相爱、幸福美满。凯厄斯也曾经让切尔西对亚西诺多拉使用能力。他难道就没怀疑过亚西诺多拉的爱是假的吗?
婚礼结束后,阿罗向凯厄斯提起了这个问题。
“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凯厄斯笑了,“我们本来就是相爱的,切尔西也只是加固了我们的感情,让她愿意陪着我——因为我知道,一直在城堡里的话,她肯定会觉得无聊。”
“佩拉,她……”
“你觉得她不爱你?”
“我原本认为她爱我。”阿罗说,“她很聪明,知道怎么才能让我永远怀疑下去,并且得不到答案。”
“她想折磨你。”凯厄斯笑了,“但如果她不爱你,又为什么那么清楚地知道如何对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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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拉的脑子有点乱。她的记忆混杂,佩拉需要一点点把所有事理顺。阿罗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的时候,佩拉总是会变得紧张、害怕,直到听到他的脚步声在走廊上靠近,才会兴奋地去门前迎接他。那条链子最长就到门前,而且完全够不到门把手。
但她找到了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那就是整理之前的记忆。
佩拉发现了好几处逻辑上的漏洞。而更重要的是,她发现了观念上的一个怪事。
为什么?为什么阿罗会是世界观的中心呢?
为什么她的一切都要为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