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的一次事故之中。“我很抱歉。”
“没有什么需要抱歉的。”镜子里,阿罗的表情是佩拉不理解的,似乎有一点悲伤,夹杂着几分轻松。“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已经放下了。”
马库斯是没有放下的。虽然佩拉没见到过他,但听说他的状态并不好。
佩拉嗯了一声,听到阿罗说:“她长得和我不像,性格也不同。狄黛米的头发是褐色的。”佩拉想象中的形象更清楚了一些,他又说,“你应该能够理解,身为第一个孩子是如何看待后面的弟弟妹妹的。”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独生女。我不理解。”佩拉否定道,“我都快成年了,那个小孩比不上我隔壁邻居呢。”
她不会去责备一个胎儿,毕竟它如今连意识都没有。导致女人怀孕的罪魁祸首只会是不小心的男人。所以佩拉讨厌威尔。
“就算如此,你还是在关心给她取名的事,不是吗?”
佩拉撇嘴,“我只是强烈反对她得到外祖母的名字。”要是那个小孩得到了外祖母的名字,那那小孩以后岂不就是家人最喜欢的那个了吗?连佩拉都没有外祖母的名字,只有她曾外祖母的名字“海伦”当了她的中间名。
“但那个小孩不会和你一个姓。”他说。
“只是暂定,谁知道她出生之后会发生什么呢?”佩拉不高兴地说,“就算我外祖父母把遗产全都留给她我也不会觉得意外。他们全都围着她打转!”她倒是确实对遗产没什么兴趣。
阿罗笑了,他已经把她的头发编好,佩拉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
“我也嫉妒过狄黛米。”他顿了顿,“嫉妒她夺走了我父母和仆人的关怀。”
佩拉通过镜子去看他。可恶的有钱人,几千年前就有一堆仆人了。一个古希腊小孩,那时候的人都穿那种白色的雅典式的衣服,戴着桂冠……佩拉只能想象到历史剧和纪录片里的人。
“……她和马库斯在一起之后,我也厌烦她更偏向马库斯而不再听我的话。”他低声说,“不过在她走后,我只剩下怀念之情。”
吸血鬼就算断手断脚掉脑袋也能拼起来复活,一个吸血鬼真正死亡,只会是葬身火海,变成灰烬。
“那一定是很悲伤的事。”佩拉说。
“是啊……”阿罗说,“好在时间已经冲淡了这种悲伤。”
“你有很多弟弟妹妹吗?”
“我是家中长子。”他说,“我都快要记不清他们的脸了,那些孩子……只有狄黛米是后来也变成了吸血鬼的。其他人如同常人一样,自然而然地老去并死亡。”
所以狄黛米才显得特别一些,作为唯一被转化的兄弟姐妹。为什么只有她呢?这一点佩拉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她和阿罗的关系最好,亦或是其他兄弟姐妹表现得不讨喜。
佩拉想了想,忽然勾起一个微笑。
“心理学不是研究过家中排行的影响吗?”她说,“你的长子型人格还挺有代表性的呢。”
作为家里兄弟姐妹的领导者,长子往往具有责任心和领导力,同时也有更强的控制欲。佩拉虽然即将迎来一个妹妹,但是她没觉得自己有这种特征的表现——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打算无视那个小孩。
阿罗听到她的话,他显得有点意外,随即又笑了。
“无论这到底是夸赞还是贬低。”阿罗笑着说,“或许等你见到格蕾西之后也会了解其中缘由。”
佩拉的笑容消失了,她沉默了几秒钟,“你还是头一个管她叫格蕾西的,哼……”她瞪了阿罗一眼,“她还没出生呢!”
“没错……”他说。
“但愿在她懂事之前我就变成吸血鬼,免得我还要老是对着个讨厌的家伙。”佩拉气恼地说。
“那是自然。”他说。
“幸好如此,否则她还要和人说自己被姐姐虐待。”佩拉说。
“你不会那么做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