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卡利斯托碍于教皇仁爱无私的身份,不方便亲手送给他而已。
卡利斯托对他总是特殊的,西亚如此坚信着。
西亚得到好心情结束在第三十五分钟。
不知怎么的,他周围的人越来越少。
明明这是条繁华的街道,可周围的环境都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诡谲。
身下训练有素的骏马也开始焦躁不安,试图挣脱缰绳。
西亚脑海里关于危险的警报终于后知后觉拉响,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无意中,陷入了他人布置的迷幻法阵!
魔法阵无形地变幻着,他已然从入口卷入了最险的腹地。
马匹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到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它极力嘶鸣着,不管西亚如何拉动缰绳,如何安抚它都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终于,在一声悠长的悲鸣之后,那马挣脱了缰绳冲向远方。
西亚被甩落地面,狼狈地朝着马匹逃跑的方向望去。
马儿感知到危险,只想着跑去安全的地方。可它
哪里能分辨出面前那所谓的“安全之地”,乃是虚幻的死亡阵眼而非活口呢?
果不其然,马匹径直撞进了那片虚无,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就彻底咽了气。
马血朝着四周飞溅,西亚闭上眼,脸颊一阵腥臭的热意。
那点点鲜血,溅在他卷曲的金发上,他的脸颊上,他的颤抖的眼皮子上。
西亚无声地抹了一把脸,把心底最后一丝侥幸熄灭。
他颤抖着声音,可怜无助道:“不知阁下这是什么意思?西亚哪里得罪过你吗?”
这法阵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西亚脑海中疯狂思索着可疑人选。
是谁?到底是谁如此恨他?
这法阵高深奥妙,处处都是死阵眼,根本没有任何活口可言,完全就是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甚至西亚能看清那些死阵眼,也是因为设此魔法阵的那位法师故意要让他看见!
西亚脑海里一会儿闪过陆易的脸,一会儿闪过兰特的脸,可不管是哪个猜想,猜想正确与否,他都不敢轻易将那名字叫出来,唯恐来者冲动之下直接叫他一命呜呼了。
不行,他必须冷静。
这里是卡蒂梵,是教廷的地盘。
神诞日他久久不至一定会有人发现不对劲,他眼下只需要拖延时间等救援的人找到他。
意识到对面的人压根不吃他这副楚楚可怜的表现,西亚立刻变换了态度。
他微不可察地调整着自己的动作,将最好看的那半张脸对准魔力最强的方向。
西亚脸上原先那可怜兮兮的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倔强,冷静到了极点的表情。
“阁下,虽然我不清楚您到底是误信了谁的话,想要置我于死地,但是请务必拜托您三思而行。卡利斯托是我的老……”
一支带着煞气的箭矢飞驰而过,魔力剐去他的半只耳朵后直接消散在了半空,可那空中残余的丁点魔力叫人恐惧不已。
西亚的话戛然而止,像是反应无能,只愣愣地伸出手,摸向那传来剧烈疼痛的左耳。
“你、你……”
血液从他的左耳整齐的缺口涌出,直接流过了他的大半张脸。
而那人也终于缓缓出现在他颤动的眼眸之中。
那是个身材瘦削的男子,像是先天不足且许久不见天日一般,脸色惨白,长发乌黑,此刻望向他的时候好似在注视一个死人。
西亚艰难地吞咽着唾沫,左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耳朵。
在那可怖的魔力威慑下,他甚至不敢为自己施展一个治愈术。
厄瑞斯审视着他,不屑道:“就你是西亚?”
乍暖还寒的初春里,西亚的额际沁出数滴豆大的冷汗。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是”。
可厄瑞斯却并非想要得到他的回答,直接伸出手,以无形的魔力拖拽着他的脖颈悬置于半空。
几乎是瞬间,西亚细白的脖间就出现了可怖的
青紫瘀痕。
空气被尽数抽离,西亚的脸色涨成猪肝红。
“卡、卡……”
厄瑞斯根本不欲同他再多作废话,只想着尽快取下他的头颅好讨陆易欢心。
虽是借了弥欧斯的神力挣脱那不见天日的束缚,可厄瑞斯始终记得同陆易做的约定。
为了他杀死西亚。
假使厄瑞斯达成了约定的条件,那没能救他出来的陆易一定会答应他的其他条件以弥补契约。
看着西亚挣扎的弧度越来越小,厄瑞斯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会如何嘉奖他呢?
以亮晶晶的眼眸,以柔软的嘴唇,以猩红的舌——
“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