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刀能化作实质,她这会儿大抵已经被扎成筛子了。
周崇柯额上青筋直跳,质问道:“你昨天到底带她去做什么了?”
虞秋秋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掀眸似笑非笑看向他:“你是以什么立场在问这话呢?”
“我——”周崇柯语塞,急得忽然涨红了脸,明明心中道理万千,可这会儿不知怎的,却是剪不清理还乱,一句理直气壮的也找不出来。
虞秋秋看了只觉好气又好笑,她还是头一回见周崇柯这幅模样。
可见,是当真乱了阵脚。
虞秋秋轻笑调侃:“你让我照顾她,我这不是照顾得挺好么?”
周崇柯瞪眼,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口:“你说什么?”
是,她照顾得好,她照顾得可太好了!
短短一天的功夫,人就要从他宣平侯府飞走了!
虞秋秋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慢条斯理且优雅地用帕子擦了擦嘴。
两人同处一方天地,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一个气得跳脚,一个悠然自得。
她说话是从来不说第二遍的,再者,她有自己的检验标准。
“你就说她高不高兴吧。”虞秋秋道。
周崇柯:“……”
……
某位破防的周姓人士离开后,虞秋秋收到了宁王府之人前来传的口信。
绿枝听了之后很是惊奇:“这长乐郡主怎么会突然要见您?”
她家小姐从前和长乐郡主也没什么往来啊。
虞秋秋轻笑。
还能为什么,八成是又不长脑子,让人给当枪使了呗。
“您要去么?”绿枝询问道。
说起来这长乐郡主也太不讲究了,两人又不熟,她家小姐好歹是宰相之女,这哪有约人见面连帖子也不下一个,就派人来传了句话,瞧着好像也不是很重视的样子。
虞秋秋指尖轻扣:“去,怎么不去?”
长乐也算是她的老相识了,这老朋友误入歧途,她当然要去关照关照。
翌日,会仙楼。
长乐从马车上下来,派头十足,整个人更是穿戴得珠光宝气。
她一步一步提着裙摆上台阶,目光坚定。
她也是前几日才从褚瑶口中得知,原来,褚大人的第一选择竟是她。
长乐咬了咬牙。
哼!夺夫之仇不共戴天!
她今天必给虞秋秋一个下马威不可,识相的最好是自己让位,否则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开场的气势很重要。
到了地方,长乐一脚将门踢开,然后大喝一声:“虞秋秋!”
铺垫完毕,长乐自信迈步进门,然后——
她的腿就软了。
她不可置信地指着坐在窗台上且一脸视死如归的虞秋秋,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你在那做什么?”
这可是五楼,虞秋秋坐在那窗上,连扶都不扶一下,长乐光是看着就觉得心脏病快要犯了。
“有话好好说,你你你……你先下来!”
虞秋秋坐在那,连带着她的心也凉飕飕的,那后背无凭无靠的,稍微往后一仰,那不就——
“啊啊啊啊啊啊啊——”
长乐尖叫,虞、虞秋秋掉下去了!
顷刻间,长乐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吓懵了。
她连滚带爬地移到了窗边,攀着窗沿,哆嗦着站起。
呜呜呜呜呜,天地良心,她可什么也没有做啊……
虞秋秋要是这么死了,那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呜呜呜呜呜呜……”
长乐呜咽着往下探了个头,却不敢睁眼,这么高,虞秋秋不会是摔成肉饼了吧?
过了好久,她才终于鼓足勇气,睁开了一道眼逢。
然而——
???
长乐倏地睁大了眼睛。
人、人呢?
她又将头往外伸了伸,奇怪,这楼下怎么没人?
正当她左看右看寻找虞秋秋尸体的时候,后脖颈突然传来了一道
冰凉的触感。
长乐:“!!!”
她整个人僵住。
紧接着,耳边便呼来了一阵热气,幽幽的声音近在咫尺:“你在找我么?”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长乐被虞秋秋拎着命运的后脖领拽了回去,然后跌坐在了地上。
“谁是鬼?”
虞秋秋眉眼弯弯,可长乐却是生生从这笑眼里看出几分风雨欲来的危险。
“我、我是鬼。”
长乐怂了。
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虞秋秋现在在她眼里那就是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