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动就是了,他褚晏管得了廷尉司,难不成还能管到都察院?真当自己一手遮天了不成?
宣平侯府的下人来请人,褚晏倒也没有为难他们。
他起身遗憾地叹了口气,“原本,鉴于往日情分,褚某还替侯爷遮掩了几分,不曾想,侯爷却是不领情,既如此,那褚某也就只能如实上报了。”
如实上报?
宣平侯盯着褚晏的背影,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是上报什么?”
褚晏顿步,却没有回头,冷笑了一声:“侯爷协助山匪潜入巡防军,意图谋反。”
“你说什么!”
宣平侯这会儿是真想骂人了,送五个人进去,能干什么你就说,还谋反,谋他娘的反!
一旦扣上了谋反的帽子,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宣平侯府到底是何时得罪了他,竟要如此置他于死地。
原本他觉得褚晏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这人还能更无耻!
眼看着人就要踏出门,宣平侯赶忙把人叫住——
“你等等!”
……
十
月,京城附近的临州发生地动,百姓流离失所,大量难民涌入京城,皇帝责令虞青山处理难民之事。
而与此同时,江南粮食主产区正值水稻收割期,却爆发了大规模的蝗灾,粮食再度减产,江南的米价也因此一路飙涨,为了防止江南百姓穷途末路揭竿起义从而引发更大规模的动乱,朝廷不仅减免了赋税,还调拨了大量的银钱用于□□。
再度跟户部要钱安置难民无果之后,虞青山在书房沉思了一夜。
就在众人以为虞青山这回差事要办砸、乌纱帽要不保的时候,虞青山开始不停面见京城的各路富商。
“之前江南缺粮,京城富商们就已经被搜刮过一回了,这次再想让他们捐钱,哪有这么容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看虞青山这是在病急乱投医了。”
“京城脚下的富商,哪个背后没有点关系,虞青山若是惹恼了这伙人,只怕是有苦头吃了。”
……
这段时日,明里暗里等着看虞青山笑话的人可不少。
然而,身处虞府的虞秋秋却是知道,她爹见了那么多富商,捐钱之事,那是半个字也没提。
每次从前院路过,她爹都在跟人家畅谈人生理想和诗词歌赋。
之后没过多久,京城的富商中就掀起了一股攀比之风。
今儿这家造别苑,明儿那家要造画船,还有争相出钱要翻修寺庙树功德碑的……一时间,京城开始大兴土木,而从临州涌过来的难民,因为其雇用更为廉价,来一批就少一批,竟还有些供不应求……
虞青山整天乐呵呵,今儿应这个的约,明儿应那个的约,吃吃喝喝得人都胖了一圈。
等着看虞青山笑话的人,齐齐傻了眼。
这也行?
“虞青山这回是赚发了,我可听说那些个富商为了求他题个字,价钱都哄抬到千金了。”
“可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虞青山这回运气可真好。”
“切,这算什么运气,整日与铜臭商人为伍,简直有堕文人风骨!”
……
你说人家玩也玩了,赚了赚了,偏偏就是这样,人家差事办得还挺好。
你说这这这……这找谁说理去?
当初众人笑得有大声,这下嫉妒得就有多眼红。
淦!
好事真是全让虞青山一个人给占去了!
十一月中旬,虞青山在镜湖搞了个画船评比大会,好家伙,那下船跟下饺子似的,关键那船那一个个装扮得精美绝伦。
虞青山还邀请了众官员上最大的一艘船王同赏盛宴,虞秋秋也跟着一块去凑了个热闹。
还没到晚上,湖岸边就已经是火树银花,围观者密密麻麻,卖小食摊贩赚得是盆满钵满。
虞秋秋上船早,占了个好位置在船内看表演,周崇柯忽然找了过来,将虞秋秋叫到了一边。
“提醒你爹让他不要太张扬了,左都御史陈大人
今儿也来了。”周崇柯凑在虞秋秋耳边小声地点了一句。
这陈御史,便是礼部陈侍郎他爹、九皇子的外祖父,上辈子她爹倒台,这位可没少在里头颠倒是非。
就是这阵子,陈御史就已经上了不少弹劾她爹的折子了,说她爹值此国难之际,大兴奢侈之风、大肆敛财,实乃国之蛀虫。
这样的人,虞秋秋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但是吧——
虞秋秋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周崇柯一眼。
这左都御史陈大人可是周崇柯的顶头上司,他来提醒她这个,实际用处没有多少,倒是莫名有点站队的意思。
虞秋秋定定看了周崇柯一会儿,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