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挂着疑惑,似真不解,那张妩媚面容上秀眉微拧,不得不说,真是一颦一笑都是风情。
饶是太子妃看了,心里都暗赞一声绝色。
难怪萧沉砚那样一个冷心冷清的怪物,都舍不得对她下杀手,反而放在了身边。
青妩似真不解:“我何曾受委屈了?”
太子妃一愣。
青妩起身,懒洋洋的朝对面一指:“受委屈的是她们呀。”
说着,她分外敷衍的冲太子妃行了个礼,笑吟吟道:“太子妃见谅,我这人啊,脾气不好,没事儿就喜欢看漂亮小姑娘哭鼻子。”
“今儿一时没忍住,吓着了诸位妹妹,你瞧她们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多委屈啊。”
她说着叹了口气,疑惑问道:“欺负人的是我,怎么又扯到朝中官员身上去了呢?我如此跋扈,丢的也是厌王的脸,怎么会丢定国公府的脸呢?”
“太子妃,我实在不解,要不你给我解解?”
青妩一席话把在场众人都整蒙了。
在场所有人都看的清楚明白,太子妃表面是在给青妩出气,实则是要把青妩和谢疏有染的传言弄得人尽皆知。
甭管青妩今天为什么与这群贵女们卯上劲,太子妃这一手过后,众人就只会觉得,她是因为和谢疏有染这事儿恼羞成怒。
东宫哪怕和厌王不和,为了皇家颜面,太子妃也不得不出手封口。
但青妩突然来这么一手,把所有人都整懵圈了。
她明明白白说,就是我故意欺负人啊,太子妃你没事儿扯到定国公府身上干嘛?
阴谋阳谋都是谋,玩的都是个遮遮掩掩,偏偏她不按套路出牌,乱拳打死老师傅。
你想让她自证?
自证个鬼,说啥都是狡辩,她直接把问题重新砸回你身上去。
你和我玩心眼,我把你心眼都给撕了。
现在问题给到太子妃,欺负人的人都自己认罪了,你身为太子妃,今日赏花宴的主人,却处置不公,随意给人安置罪名,还莫名其妙攀扯人家定国公府是要做什么?
宴席间一时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盯着太子妃,那些贵女们眼中都藏着几分埋怨,便是再蠢的这会儿也明白过来,自己成了工具。
东宫想和厌王府斗法,她们也被太子妃给利用了。
要说委屈吧,她们被青妩弄得颜面扫地是有点委屈,但毕竟也是她们嘴贱在前。
真论起来,青妩贵为王妃,罚她们便罚了,有理有据。
但被太子妃这么一‘利用’,厌王妃和谢疏的名声是坏了,可她们也坏了啊!
都是未出阁的姑娘,谁想担上一个长舌妇的名头?
再者说,那话明明是史翠微说的,她们也都是听着,凭什么啊?
这回的委屈是真委屈,这委屈还是太子妃给的!
太子妃脸色有一瞬难看,她现在完全被架起来了。
收回成命吧,但那群仆妇已经被拖下去打板子了。
惩治青妩吧,那这事就更麻烦了。
毕竟所有人都清楚,青妩教训这群贵女占情占理,太子妃这会儿肯定,她要是敢下令惩戒,这个厌王妃绝对还有后手等着自己。
现在萧沉砚掌着户部,东宫哪怕恨厌王府恨得牙痒痒,明面上还是不想彻底撕破脸的。
所以今日太子妃才玩了这么一手,就是想让定国公府和厌王府先离心,毕竟,枕头风这一招,未必没用。
太子妃正是为难之际,就听外间响起了尖叫声。
“又怎么了?”
一个太监惊慌失措的跑来:“太子妃娘娘那几棵粉桂……粉桂全枯了!”
“什么?”太子妃大惊失色。
那几棵粉桂是她的心头宝,一听这消息,当即赶了过去。
一方面她是真的心疼,另一方面,这消息也正好缓解了眼下这局面。
青妩突然笑了,冲霍红缨道:“不是想看她哭吗?还不跟上。”
霍红缨先是一愣,然后倒吸一口凉气,立刻起身。
她俩一动,其他人也禁不住好奇,都跟了过去。
过来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几棵粉桂,自然纳闷好端端的怎就枯萎了?
等女眷们过去时,就见现场不是一般的热闹。
之前还粉粉红红挂满枝的桂树已然枯黄凋零,没了生气,而落满地的桂花堆在一起,那肉红肉红的颜色,艳丽中又透着一股诡异感。
不知是谁忽然干呕了一声。
“什么味儿啊?”
“怎么好像有东西腐烂了?”
太子妃脸色越发难看,她也闻到了那气味,不禁掩住口鼻。
忽然有人道:“这味道怎么像是从那几棵枯树那边传来的?”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