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更别说已经五十几岁的魏路生。
魏路生在回答丁开昭之前先说了另一件事:“一会儿会有个法医团队过来做尸体解剖,大概十分钟后就到,负责接待工作的小张今天不在,你们三个谁过去接一下,给法医团队带带路?”
方书漫立刻出声:“我去吧师父。”
陈鑫月知道方书漫是在避免和师兄单独相处,于是便说:“那我和师兄一起去买饭。”
“漫漫,你还是老样子吗?”陈鑫月主动问方书漫。
方书漫浅笑点头,“嗯,还是老样子。”
她回完陈鑫月就对他们说:“我先去门口等人了。”
虽然前两天立了秋,但此时还正值酷暑,天气的炎热程度丝毫不减六七月份,更别说这会儿还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段。
方书漫此前在化妆间工作的时候就出了汗,尽管化妆间一直有开着空调。
现在头顶烈日一路走到殡仪馆门口,又要暴晒在太阳底下等人,她只觉得自己快要被烤化了。
短短的十分钟,漫长的像过了十个世纪。
过了会儿,一辆黑色大众SUV缓缓停在殡仪馆门口的一个空停车位处。
四个车门陆陆续续被人在里面推开,随后从车上下来四个人。
方书漫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询问他们是不是过来解剖的法医团队,眼睛就先一步捕捉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衬衫下摆规规整整地束进皮带里。
他戴着一副银边眼镜,表情冷淡地走向车尾,从后备箱里拎出解剖要用的工具箱。
方书漫感觉他在从车里下来时目光扫过了她,他们有一瞬的对视。
但是因为他的视线并没有一丝的停留,她又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方书漫神色怔怔地哑了声,讲不出话。
直到他和他的同事们拿上工具走过来,方书漫才堪堪收回神,强装镇定地开口说:“你们好,我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过来带你们去解剖室。”
站在他旁边拿着相机的男生率先礼貌地笑着回方书漫:“麻烦了。”
而他并没有回她的话,也没有点头以示回应。
方书漫转过身,在前面为法医团队领路。
从殡仪馆门口到解剖室门口,不长不短的路程,这次却变得极其遥远,但又似乎近在眼前。
方书漫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把他们引领到解剖室门前的。
她在走过来的这一路上都在神游,脑袋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很多画面,但又确实什么都没想。
心里倒是一直有个声音在响。
席慎泽。
席慎泽。
是席慎泽。
席慎泽,沈城医科大学司法鉴定中心最年轻的天才法医,虽然今年才27岁,但是已经参与解剖过近一千具尸体,这其中光他主刀解剖的尸体就已经占了四百多具。
这是法医圈子里都知道的事实。
其实方书漫也有听说。
毕竟法医圈子说大不大,而入殓师和法医一样也是和死亡息息相关的一个职业,他在法医界又那么出众,她想避开他的消息都难。
方书漫只是没有料到,她只是代今天没有来上班的同事过来接待一个法医团队,就正正好是席慎泽的团队。
席慎泽今天带团队过来殡仪馆做解剖,自然是接到了死者家属的委托。
本来他的搭档秦之觉也会和他一同过来,但是因为秦之觉前两天去出差了,今天回程的车晚点半个小时,所以这会儿还在往这边赶。
死者家属就在解剖室门口等待法医团队,方书漫把席慎泽一队人带到,正欲转身离开,席慎泽突然开口说了话。
他的声音冷淡又漠然,对方书漫很疏离道:“我有个同事大概十五分钟后到,到时候麻烦你带他过来。”
方书漫愣了一下,而后点头应下:“好。”
随即席慎泽就被死者的家属给围住,不断地解答家属问的各种问题,包括他们一会儿能不能观看解剖。
方书漫听到席慎泽答应了死者的丈夫全程观看解剖。
其实方书漫在殡仪馆这几年也观摩过不少法医解剖的现场。
不知道这次她有没有机会再观摩一次。
十分钟后,方书漫在殡仪馆门口见到了席慎泽口中的同事。
对方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风尘仆仆,见了穿着殡仪馆黑色工作制服的方书漫就直接报上了姓名、职业以及来由:“你好,我是秦之觉,沈医大司法鉴定中心的法医,过来做解剖。”
在方书漫带对方往解剖室走的路上,脚下生风的秦之觉忽而说:“你看起来有点面熟。”
方书漫不解,但微微笑着答:“可能我长了张大众脸。”
记忆力极好的秦之觉想了几秒,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