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傻愣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安保人员给拖出去了。
两位彪形大汉一边一个架着他的胳膊,几乎让他的脚都挨不到地面了,一直拖行出了贵客们的视线范围,顾忱才猛地挣扎起来。
他恶狠狠地甩开两人,死死地瞪了他们一眼,而后连忙拿起电话找自己爸妈求救。
“怎么办啊爸……堂哥他好像是来真的,让我今晚自己一个人过去作检讨。”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子原本还有些满不在乎的,一听这话才终于严肃了些,问道:“你到底干什么了?”
顾忱哭丧着脸,声音低落得像只夹紧了尾巴的狗:“也没做什么啊……我就给乐清时倒杯茶水,还没送到手呢,他们就来了。乐清时好端端的,反倒是我被个护着他的野男人打了一顿……太特么倒霉了。”
顾启听了脸色也有些不虞,不过倒是松了口气,安慰胆战心惊的儿子道:“没事,你不也没做什么吗。要论辈分,顾行野好歹也得叫我一声小叔,应该不至于为难你。就是你做事太冲动,闹大了他下不来台,吓吓你罢了。这样,你今晚过去承认一下错误,该跪就跪一下,顾行野犯不着动那么大气。”
顾忱惴惴不安地哦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
闹事者走了,围观的吃瓜学员也被驱散,经理连忙陪着笑上来致歉。
乐清时讪讪地挪动了一下,试图挡住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桌面。
俗话说得好,君子动口不动手,但他刚才可是拿沾了笔墨的好纸堵人嘴了,实在有些失仪了。
少年惭愧得小脸微红,怕被人点出来,让老公知道了自己如此不端正的行径。
然而他朝桌面一瞥,发现原本平整光滑的桌面竟在刚才的打斗中被大哥打出一个浅浅的凹槽来!
乐清时吓了一跳,顾不得仪态了,着急地往前两步问叶沉舟道:“大哥,你的手没事吗?”
叶沉舟一怔,冷冷的眼神逐渐暖和下来,沉声:“大哥没事的,你看。”
男人伸出手背,松松握着拳,只见掌指关节上有着淡淡的红印,确实未见破损和血迹。乐清时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道:“最好还是回去涂一点药酒揉一揉哦,不然可能会有淤血肿胀的现象。”
叶沉舟颔首,答应他。
其实他刚才确实一点也没感觉到手骨的疼痛,回想起来,他只能忆起迅速飙升的肾上腺素引起的暴虐情绪,手掌还不自觉轻轻发着抖。但并不是害怕引起的,反而更像是……兴奋。
就很奇怪。
没由来的,叶沉舟就突然想起自己以前读书时国家队的选拔邀请。
叶沉舟性格沉稳又寡言鲜语,周围的人都挺支持他走体育的道路的,因为这样只需要专心训练就好,既能做自己擅长的事,又能免去叶沉舟讨厌的人情社交。
包括他自己也觉得他应该很适合……但不知为何,他莫名抵触很
抵触。就好像曾经他选择过这样的道路,但还是失去了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不过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后?[(,叶沉舟也没有放弃锻体的爱好,仍旧一有时间就去练散打搏击。
刚才他冲进来制住妄图伤害乐乐的人的时候,其实手腕也在战栗不止,身体于他大脑更快一步的做出了反应,就好像把梦里排练了千百遍的动作复刻了一遍。
但幸好,这次他保护住了。
叶沉舟垂下眼帘,像个忠厚可靠的大型狼犬,声音很低却不失温柔:“你没事就好。”
而后,男人身形一转,望向比他还高一点的男人,脸色微微沉下来:“人,我要带走。”
虽然顾行野处理结果他还算是认可,表现得也挺重视他弟弟的,但他还是不满意。
这种意外,来一次他都不能接受。
顾行野脸色微变,淡色的薄唇轻轻抿直,提起的心逐渐下坠。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叶家要没收他老婆。
这个可能光是想一下,男人就有种溺水般的窒息感。他顿了顿,脸色难看,答非所问道:“大哥,乐乐是我的合法伴侣。”
叶家要把人带走一天、两天,那他尚且能忍受。但叶沉舟的话里话外都没带上期限的意味,一听就是要把人长久的扣住,不想再还给他了。
这不行。
他曾经给过乐清时很多次从他身边逃离开的机会,是小作精自己不珍惜,还一个劲往他怀里钻,娇娇的喊着老公老公,生生地把他一颗冷硬枯燥的心化成一滩水的。现在想跑,他不接受。
姜秘书也跟着赶来了,一见这两个高大的男人针锋相对的尖锐磁场,立即识时务地转向左右为难的经理和负责老师,道:“您好,我们移步商谈一下设施损坏的赔偿问题吧。”
桌子被顾总的大舅哥一拳砸烂了,虽然人家没喊赔,但他们顾氏也不欠这点儿。
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