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杂八的人物,我嫌脏。”
这直指我而来。
我低笑一声,歪歪扭扭站起来,我说,“你大可不必拐着弯骂我,我滚就是了……”
钟让没说话,季存还是坐在沙发上。
我扭头朝着王全笑,“王哥,下回您给我打个电话,我单独出来陪您。今儿不好坏了钟少的兴致,不如你们先玩,下回,我做东。”
我听见季存发出一声比刚才更加危险的冷笑,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一瘸一拐扶着墙走出去的时候,觉得尊严在瞬间崩塌。
我打车回家里的时候,出租车司机还以为我是被人强奸了,差点儿报警。
我心说报警吧,我干脆进牢里去算了,我干脆和整个商家一起死了算了。
可我不敢,我哭着和司机说是失恋了,到家以后多给了司机一倍的钱,随后踉跄着步子到了自己房间里,我卸完妆坐在床上不停地发抖,闭上眼睛都是钟让那嘲讽的眉眼。
太不堪了。
一小时后房间门被人踹开,我看见季存浑身酒气走进来,上前拽了一把我的衣领。
我故作镇定,“你回来了。”
季存咧嘴,“看见钟让就只顾着跑了?我喊你办的事儿办成了么?”
我没说话,季存硬是抬起我的下巴,他问我,“这么喜欢钟让?”
我痛苦到带着哭腔,“我没办法不爱他。”
“哪怕他让你倾家荡产,让你全家坐牢,逼死你哥哥,又把你还没成年的弟送进监狱。”季存一字一句,笑了,“还是爱他?”
我没说话,或许我恨他。
“商绾,要不怎么说你贱呢。”季存察觉到我身体的抖动已经超过了正常人恐惧的范畴,或者说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痉挛抽搐的时候,他打开我床头柜的抽屉,细长的手指勾出一瓶药来,拧开药罐,他抓了一大把药统统直接塞进我嘴里,恨不得拿药灌死我。
“吃,吃啊,不是抑郁症吗?”季存对我说,“我要是你,一次性吞个二十几粒,眼睛一闭就死了,多大点事啊。要死不活装给谁看呢,多吃点啊商绾?钟让要是知道,指不定心疼成什么样呢。”
我干呕着,有些没吞下去的药片从喉咙口又滑出来,连带着粘稠的胃液呕了一地,直到逼出我生理性的泪水,胃部还在灼烧一般反刍着。
我从床上直接摔下来,整个人趴在地板上抠着喉咙干呕,鼻腔里统统都是草酸艾思的味道,我怕我自己真的死了。
季存盯着我,“商绾,真要敢死就现在死一个给我看看,死不成就该干嘛干嘛,我有的时候真的懒得来管你和钟让之间的一堆破事,我不管你为了钟让怎么样,但是你他妈现在寄人篱下,就给我收敛点,下次再敢坏我的事,我不会再有这好心收留你。”
趴在地上,我哈哈大笑,“你事业都得靠我一个女人出去卖给你争回来,真觉得自己有脸啊?你和钟让有区别吗?你俩怎么不干脆连个襟当亲兄弟呢?”
季存像是被我这话激怒了一样,直直上前一把抓住我,而后不顾我的挣扎,将我整个人按在了床上!
“连襟?”季存咧嘴笑了笑,“通过上你来连襟?”
我直勾勾盯着季存,男人将我用力按住,我抬腿,他闪躲,随后伸手扯着我的衣领往下拽。
我觉得一个喝多了的女人,不可能赢过一个喝多了的男人。
尤其是当我已经筋疲力尽的情况下。
我开始对季存求饶,我说,“别这样行不行?”
季存冷笑着,“你的骨气什么时候能够派上用场一点?拿去骗钟让,让他误以为你们发生关系的时候,你倒是挺有底气的?”
我说不出话来,直到他的手指顺着我脖子往下,我才对季存说,“我和钟让真的做了。”
季存一顿,揪着我衣领的手指猛地用力,随后他松开我,一字一句,“你脏得突破我的底线。”
我没说话,浑身颤抖着,伸手将脸捂住,却挡不住眼泪流下来,“你根本不懂……”
季存笑得眉目惊艳,可惜了那双好看的眼里全是冰冷的寒意,“你做人怎么能做到这么烂呢?认识你那么多年,我好歹以为你在和别人上床这方面是个洁癖。哪怕商家不复从前,好歹你也不至于真的把自己卖了。”
我没说话。
“亏我以为你是原装货。”季存站起来,慢条斯理收拾着自己的衣服,一颗一颗把纽扣系回去,哪怕他喝了酒,那浑身的气场依旧逼人,“看来对钟让下得血本挺大的,商绾,你不怕血本无归吗?”
内心一阵钻心的痛,我想起钟让当时看见我时眼里那种厌恶,就跟着针在扎我似的。
想一遍痛一遍。
隔了好久我才说,“我那天被人下药了。”
季存依旧笑,当做没听见。
我继续道,“慕暖干的,我事后……看监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