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男子猛的一顿,刚刚还用力挣扎的他,如同被锤了一棒子。
林枫继续道:“赵县尉已经向你说过我们的身份,你还喊去衙门举报?是太紧张了导致大脑思绪停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你的愤怒?本官可以教你一下,你可以大喊官府就能乱闯私宅胡乱杀人吗?这天下还有公理可言吗?天理公道何在?大唐律例何在?”
“来,喊吧,声音悲愤一些,更能让听到的人感同身受。”
胡须男子直接懵了,他呆滞的看着林枫,一时间竟是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赵斜阳等人也都面面相觑,旋即一脸怜悯的看向胡须男子,连他的主子金丰禄在林枫面前都只有被当成棋子随意摆弄的份,他哪来的勇气和林枫叫嚣?
“再告诉你一件事。”
林枫看着僵在原地的胡须男子,继续道:“金丰禄已经死了,他很不幸,被敌人关进了柴房内,而柴房正好被大火吞噬,他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你的主子已经没了,你还要为了一个死去的主子与朝廷抗衡?你就真的不想要一点活路?”
听着林枫的话,胡须男子倏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他按照金丰禄命令将箱子运到这里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所以他完全不知道金丰禄的情况,根本不知道金丰禄已经死了。
此刻突闻噩耗,不亚于又被一棍子重重敲在了脑袋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摇着头,不愿相信的样子。
林枫从见到胡须男子第一面开始,就对他利用心理学的方法进行打击和引导,先乱其心,再打击其心防,胡须男子明显已经无法再维持之前的冷静。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过是金丰禄的手下罢了,很多事都是听他之令行事的,那未必是你们的本意,所以他该死,你们未必该死,他死了,你们也未必非要跟他一起去死。”
林枫趁热打铁,看着双眼神色不断闪烁,已经明显有了动摇的胡须男子,道:“他若还活着,你们的忠诚可以让很多人赞慨,但现在他已经死了,你们若还为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贼子愚忠,而不去管你们家人的死活,那本官觉得,你们就真的太愚蠢,太可笑,也太无情了,连家人都不顾,你们算什么男人!”
胡须男子紧紧地抿着嘴,额头明显有汗水滑落。
他低着头,脸上不断闪过挣扎与犹豫之色。
林枫见状,知道只差临门一脚了,他道:“你们现在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好好配合我们,本官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许诺,绝不会让你们的罪祸及家人,而且也可以对你们从轻进行处罚。”
胡须男子猛的抬起头,双眼紧紧盯着林枫,他说道:“我能信你?”
林枫淡淡道:“我林枫许的诺言,还从未食言过。”
胡须男子眼球不断左右转动,双手不断握拳又松开,他就这样沉默了十几息后,终于是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你们要找的箱子,在左侧厢房靠北的第一个房间里,房间的床榻能够挪动,下面的地板可以掀开,地板下面就是一个密室。”
听到胡须男子的话,众人双眼直接亮起,他们没想到林枫真的三言两语,就让他乖乖开口。
“赵县尉,还愣着干什么?”
林枫平静道:“去吧,将箱子抬出来。”
赵斜阳连忙道:“下官这就去。”
说着,他便带人直接向房间飞奔而去。
林枫没有去看赵斜阳等人,视线仍落在胡须男子身上,他笑道:“恭喜你,做出了人生最正确的一个选择。”
胡须男子苦笑道:“林寺正不用给我脸上贴金,我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金丰禄还活着,你的确背信弃义,但他死了,你效忠的人都没了,还有什么背信弃义一说?”
林枫安抚了胡须男子一句,让其对金丰禄的背叛没有太多的心理压力,旋即直接转移话题,道:“关于金丰禄,你了解多少?”
胡须男子道:“林寺正指的是?”
“金丰禄背后的势力。”
刷的一下,胡须男子猛的抬起头,再度瞪大眼睛,露出了无比惊愕之色。
看着胡须男子的反应,林枫笑道:“怎么?对本官知晓金丰禄的这些事感到很诧异?”
胡须男子直到这一刻,才明白林枫究竟有多可怕,他深吸一口气,点头道:“确实,我没想到林寺正会知道这些…明明林寺正来到神山县才不到两天而已。”
林枫笑容神秘莫测:“你以为本官查案的名声是怎么来的?只要本官想知道的事,至今为止还没有不知道的…说说吧,你知道多少。”
金丰禄既然在被自己怀疑的第一时间,就安排胡须男子负责箱子的转移,足以说明他对胡须男子的信任,胡须男子应是金丰禄的心腹,绝对为金丰禄做过不少事,也知道不少金丰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