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与死者毫无任何关系是小问题的话,那的确可以称之为小问题。”
“什么?”韩克己一愣。
王勤远也瞪大了那苍老的眼睛。
李浩淼看了被惊住的韩克己,冷笑一声,继续道:“如果韩寺丞认为甘青被杀案的幕后贼人,其实不是那什么商人孙鹤琴,而是绥州刺史周正,且周正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算计城平县县令蔡翁义也是小问题的话,那也的确可以称之为小问题。”
韩克己直接张大了嘴巴:“你说什么?”
王勤远表情也无比惊愕了起来,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你说绥州的案子,背后的贼人是刺史周正?为的是算计蔡翁义!?”
其他寺丞也都无比震惊的看向李浩淼。
李浩淼重重点头:“我在萧公那里听到的事就是如此,虽然下官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大体上的结果肯定没错。”
他看向王勤远,看向韩克己,道:“绥州无头尸首案,从始至终就不是一起案子,而是周正为了算计蔡翁义,将两起案子变成一起案子,所设下的阴谋!”
“之前我们所有人其实都被周正给骗了,他提交的卷宗,根本就是被掩饰后的卷宗,只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识破他的诡计,只有林寺丞,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就识破了一切,且抓住了周正,让真相得以大白于天下。”
李浩淼声音一落,整个办公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韩克己已经完全傻眼了。
他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即便林枫发现了问题,也是小问题。
可现在…这特么能是小问题?
无论哪一点,都足以大上天了!
林枫其实发现的是整个案子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个案子真正的真相,是他们……他们错了,他们所有人都错了!
他忍不住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一天时间,就一天时间而已,他怎么就能识破藏得如此之深的真相?”
其他的寺丞也都震动的说不出话来。
饶是寺正王勤远,那苍老的眸子里,也充满着不敢置信和无尽的意外。
“竟然,真相竟然是这样,我们竟是错的如此离谱,若无林寺丞…我们岂不是相当于亲手制造出了一起冤案?”
他声音都在发颤,对于即将告老还乡的他来说,若真的有这样的冤案存在,无异于将他一辈子的努力化为乌有,在人生的最后时刻,还要遭受内心的煎熬。
李浩淼看向韩克己,说道:“韩寺丞,你可以质疑本官处理案件的能力不行,但你绝不能质疑本官打探消息的本事不够!本官什么时候打探的消息错误过?现在你该知道本官所言非虚了吧?”
众人一听,都瞬间将视线落在了韩克己身上。
韩克己见状,脸色顿时燥的通红,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特别是看到众人用异样神色看着自己时,他脸色更加的难看。
最后只得起身,掩面离去。
李浩淼撇了撇嘴,返回了自己的座位,他有背景,自不怕得罪谁。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由咳嗽了一声,重新低头去处理公务。
而这时,容颜苍老王勤远忽然说道:“所以…林寺丞真的是一天内断了案,那他,他能在三天后,返回参加我的辞别宴吗?”
李浩淼想了想,道:“应该能行,下官听说他也当天就返回了,算算时间,最快后天应该就能到了。”
王勤远一听,皱起的眉头陡然舒展,遗憾之色一扫而空,苍老的脸庞上,露出了感慨的笑意:“回来好啊,这样我们就还能再见一面,没想到在最后,竟是他帮了本官,避免本官背负冤案之罪…他回来后,本官得好好感谢一下他。”
两天后,午后。
林枫等人紧赶慢赶,终于抵达了长安城。
抬起车帘,看着长安城热闹又熟悉的景象,林枫不由伸了个懒腰,随着他身体的舒展,只听噼里啪啦的声音在骨头关节处不断响起。
他忍不住心中再度感慨,这哪是坐马车啊,这就是在受刑。
他看向同样在伸展身体的孙伏伽,笑道:“孙郎中接下来去哪?我让十五先送你。”
孙伏伽想了想,道:“先去刑部吧,本官先向戴尚书复命,说一下绥州的具体情况,之后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就先回府休息一下,这几天舟车劳顿,着实是有些疲惫。”
林枫笑道:“孙郎中跟本官受累了,改日我请客,犒劳犒劳孙郎中。”
孙伏伽也不客气,与林枫关系越发好了,这种请客吃饭什么的,就没必要推辞:“行。”
林枫笑了笑,刚要让赵十五送孙伏伽去刑部,忽然听到马车外有声音响起:“车内可是林寺丞与孙郎中?”
林枫一听,向车外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大理寺普通吏员衣袍的男子,正站在车外,恭敬行礼。
林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