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位高权重发号施令的宗主真好!”令闻感慨道:“人人都得察颜观色小心侍奉,若是一个不周全,立马拉出去鞭笞。”
“哇——”赵毋恤睁大眼睛,“原来你骨子里竟是个女暴君,以折磨他人为乐。”
“说的是你。”令闻撅着嘴,神情十分不屑。“从前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不过是将你的表现重复一遍。看到了吧?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
“好吧好吧,已经被你支使了半日,气总该消了吧?我的罪过已经抵偿了吧?”赵毋恤一脸谄媚的问道。
原来,令闻病好后,毋恤提议,挑出某日,两人角色互换,以示毋恤赎罪的诚意。反正不吃亏,令闻拍手叫好。于是,两人约好今日到赵家的西郊别苑游玩,令闻以主人自居,毋恤则是小厮仆从。
“才半日就想蒙混过关,太便宜你了,本姑娘受的气可是持续大半年呢,远远不够。”有道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得了三分颜色令闻就思量着要开染房了。
“体谅一下年长者不耐劳吧,我已腰酸背痛,还要如何?”赵毋恤低声下气的为自己争取可怜的劳工权利。
为了避免仆人杂役看到他的卑微屈从,脚跟一落地,他便下令把人都撤到外围。既是无人侍候,他便成为唯一的仆人。斟茶递水、搬箱扛笼、鞍前马后全由他一人包办,劳累程度绝不亚于驰骋战场追逐敌人厮杀一日。
“千万别在此时谦让,真的。”令闻来到毋恤面前,上下打量,一脸狡黠的说道:“壮士正值壮年,不过年齿略长本姑娘而已,跟垂垂暮年的老朽绝不可同年而语。所以呢——”她眨眨眼睛,继续道:“年轻力壮正是挑担劈柴喂马养牛从事苦役的大好时光,任劳任怨吃苦耐劳是你的本份。”
“唉,怎么从前都没发觉你辩才无碍口若悬河?”赵毋恤十分懊恼,惹了个麻烦精,把自己推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那是因为我的无限隐忍导致才华长期无法展示令你产生错觉,以为我别无长处。”令闻挑眉说道:“可别忘了,本姑姑可是有丰富的相命说书经验的。”
“差点忘了。”赵毋恤拍拍脑袋,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