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各异。
身为首席谋士,段规自然是不离左右,随侍韩虎身侧。自家主人受辱,身为属下怎能视而不见?段规本就站着,突然大步迈向智瑶,走近后,他声色俱厉的说道:“智将军设宴本为共贺凯旋,身为主人却折辱同僚,实在有失风度!”
智瑶听完哈哈大笑,命人为他斟满酒杯,一饮而尽后,他神情轻蔑,语气轻佻的说道:“哪里来的野狗,敢对本将军乱吠?”说完,他眯了眯双眼,揉了揉眼皮,似乎酒醒了一半,继续道:“原来是韩将军的家犬,罢了,罢了,留着留着,宴席过后剩余的残羹冷炙就赏赐给它吧。”
段规脸色铁青,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气氛是凝窒的,天地间仿佛停止运转,时间都忘了要往前赶路。不知过了几个世纪,有人不小心打翻酒盅,众人才恍如大梦初醒,继续饮酒碰杯。
末了,韩氏主仆只能假装无事,各归其位,挨完剩余的时间才离去。
“属下并非厚颜无耻之徒,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斥责嘲讽乃平生极辱,刻骨铭心,岂会轻易忘掉?”那段记忆不堪回首,回想起来仍历历在目,深以为恨。虽然表面波澜无痕,心内其实汹涌翻腾,久久难以平静。
“既是如此,为何要替那混账说话?”韩虎更困惑了。刚才的疾言厉色只是一时气话,其实他是信任段规的。段氏父子在韩府侍奉多年,才干出众不说,忠心耿耿处事公正更是上下皆服。
“在下两代人食韩府之俸忠韩府之事,替宗主出奇划策乃份内之事,岂会胳膊往外替仇敌献策?”段规迎视韩虎的目光,神情坦然,言辞诚恳。
“四卿之中,以韩氏封邑最少,若献万户邑,基业折损过半,将来有何面目见先辈列祖?”韩虎质问道。
打从继承宗主之位开始,韩虎便打定主意尽职守成,瞅准机会再积极进取。遇到智瑶这个强势蛮横的对手,进取是寸步难行,守成便成为不可让步的底线。若是连底线都失守,他便愧对祖先,如何自处?
“宗主请听属下一言。”段规明白韩虎的心思,可是在他看来,服从智瑶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
“你且慢慢道来。”韩虎也不急了,他要听听他最倚重的智囊如何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