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以为她大病未愈,毋恤把她搂得更紧。过了一会儿,背后似乎有些湿意,这才发现不对。他把令闻松开,推离一段距离,细细研看,发现她竟在默默垂泪。
“喜极而泣?”赵毋恤的男性自尊一直高高在上,以为自己已经表明心意,姑娘一定感动不已,难以自持。
“喜从何来?”令闻语气含怨,“被恶整捉弄要胁的日子永远到不了头,换作你,你会欢喜?”
赵毋恤的心在泣血,他究竟做了什么让小丫头对他产生如此巨大的误会?难道他在她眼中已然是个以他人痛苦为乐的怪物?无语问苍天的挫败感把赵毋恤打得眼冒金星,比昨日令闻的乱拳飞掌痛十倍百倍。
“你误会了。”毋恤捧住令闻的俏脸,轻轻为她拭去泪痕,用他所能想象得到的最轻柔的语气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心悦于你,今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令闻的脑袋往后退,离开毋恤的手,她的眼睛看看左又看看右。一只手在赵毋恤面前晃动,被他抓住,她又换另一只继续晃,又被他捉住。“怎么了?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病了,所以胡言乱语?”说完,也不管毋恤试图解释或是怎样,令闻挣脱毋恤的双手,“砰”的往后一倒,迅速拉上被子罩住脸,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再理他。
赵毋恤顿时傻眼,这是什么反应?以为他又在捉弄她?不理不睬是拒绝的意思?还是小丫头不好意思,不知如何面对?
这是比战役胜负难解百倍的问题。有许多可能,可是到底是哪一种你不知道,也无从求证。如果非把令闻拉出被子逼问她,便成了欺负恐吓。若是不问,真相究竟如何,又无从得知。
天啊!赵毋恤第一次为自己过往的“恶行”真心忏悔。若是知道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当初的他一定好言好语对待她。常言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就是做得太绝,这才陷入无路可走的绝境。
公鸡啼叫,东方发白,仆人丫鬟已经起身,很快就有人来侍候令闻洗漱用膳,毋恤不得不走。思来想去,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于是隔着被子附在令闻耳边低声说道:“我没病没痛,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说完,他飞快的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人已走远,令闻才掀开被子。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被子上散落在她的脸庞,她摸摸脸,热辣辣的。她以为是病症使然,其实是心在嗓子眼“怦怦”直跳引发的血脉流动速度加快引发的面如潮红。
没有人可以抵挡另一个人真心的告白,何况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哪怕对象是带着面具的恶魔,哪怕她曾对他咬牙切齿。只因他从未真正伤害过她,一切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