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赤引用的《扬之水》来自《诗经》国风中的唐风,诗的背景牵涉到一段历史,与晋国有关。
公元前746年,晋文侯去世,年幼的儿子即位,世称晋昭侯。翌年,为了稳固政权,收服人心,晋昭侯下令封他的叔父成师于曲沃,号为桓叔。当时,曲沃是晋国的大邑,面积比晋都翼城还大,如此安排有枝强于干尾大不掉的后患。
虽然众多大臣反对,昭侯仍坚持己见。他坚持的理由是:新君上任,要借助德高望众的叔叔替他安抚人心,治理国家,从而证明自己知人善任,能胜任君主之职,让宗室大臣不敢轻视。
晋昭侯的出发点是好的,利己利人,双赢和谐。然而,时间一久,弊端暴露无遗。
桓叔是位老谋深算的政客,他在晋国本就累积了多年的好名声,从政多年,党羽心腹更是遍布朝野。受封于曲沃后,他利用城池坚固人马众多的优势,广施善政,笼络民心,势力愈发强大。
熬过七年之痒,时间来到公元前738年,大臣潘父杀死晋昭侯,主张迎立桓叔为君。桓叔当然是整顿兵马杀入晋都,准备一偿所愿。谁知,入城之际,遭到顽强抵抗。
桓叔虽有备而来,无奈都城的保君派也不是软脚虾,他们占据地利,誓死坚守。最终,桓叔的君王梦碎,只得仓惶逃回曲沃,潘父也因此被诛杀。
预感到这场政治斗争,作者在爆发前夕写下了这首诗。其诗主旨在于讽谏晋昭侯,曲沃势大,国必有忧,提醒君王要早作准备。
最后四句——“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我听闻将有密令,不敢告诉别人。放在此时,驷赤想表达的意思清晰明了——宗主要我来的目的我很清楚,一定会想尽办法不负所托,而且我保证不会对他人提起。
叔孙州仇一听,如蒙大赦,竟对驷赤行起了稽首大礼。要知道,在古代的跪拜礼中,稽首可是最隆重的,通常用于臣对君。
身为“三桓”之一的叔孙氏的宗主,叔孙州仇的地位尊贵自不必说,驷赤不过一枚工匠头领,受到如此大礼,可见叔孙州仇对平定郈邑之乱的焦急迫切。另一方面,他对驷赤寄予的厚望,可想而知。
此礼一出,双方都很有默契的不再说话,驷赤转身离去,奔赴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