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或许伤人,但是我们还是会追求真相。毕竟,真相落地,心才踏实。”女叔宽说道:“老将军为了真相一定饱受折磨,但是他一定不会后悔得知真相。”
“我不知道面临同样的惨剧,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能耐抵御。比如这一次——”赵鞅看着女叔宽,一字一句道:“假如,真的与我预感的一致,我该怎么办?”
“总会有办法解决。要么决裂,要么抛开一切,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女叔宽回看赵鞅,“千般设想总是隔靴搔痒,直面之日才是抉择之际。”
“或许吧。”赵鞅歪头一想,轻笑一声。
“将军为何发笑?”
“智跞问我有何事,我说是例行政务。问到大夫——”赵鞅的嘴角有抹不易察觉的笑,“大夫跟我一起说谎。”
“在下是害怕两头不是人,只得跟随将军。”女叔宽一脸无奈,“形势急迫,惟有站在将军一边,否则岂不是自找麻烦?”
“多谢大夫成全。”赵鞅冲女叔宽抱拳致谢,又道:“除此之外,大夫还有一样与在下一致”
“何事一致?”女叔宽追问道。
“我们心中的疑问相同,指向也一致。”赵鞅忽然抬起头,女叔宽想避开已经来不及,只得直视赵鞅。
“将军心细如发,在下实在佩服。”
“大夫不否认就表示在下说中了。”说着,赵鞅神情一凛,继续道:“所以,我敢肯定,大夫提醒在下真相有两面时,心中早已有了定论。”
“将军过奖。”女叔宽试着解释,“一切不过是猜测而已。在这件事情上,除了祁盈事发前找过我,在下所知并不比将军多。”
“好吧。”赵鞅也不深究,说道:“人生难得知己,看来从今日起,在下又要多一位心有灵犀的知音了。”
“万分荣幸。”女叔宽打趣道:“在下三生有幸!”
“光顾着说笑,竟忘了重要的事。”赵鞅拍拍自己的额头,神情懊恼,“说好了要去探望舅老爷,不知不觉天色都暗下来了。”
“舅老爷身体如何?”女叔宽一边问,一边起身开门。
前段韩起头风病犯了,最近在家休养,由魏舒替代他的职务。
“昨日去看,精神好过从前,想来很快就要恢复如昨。”说着,赵鞅跟女叔宽走出门口。
“既是如此,在下就不去打扰老将军了。”女叔宽说道:“请将军替我向韩老将军问候,改日在下再登门拜访。”
离开这清幽之地,两人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