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恼怒的程度,并为之加以戒备。或许,神能使余预先知道吉凶。’占卜的卦像显示‘吉’,这就意味着,‘得胜是可以预知的。’”
“那又如何?”使者表情轻蔑,“而今公子不照样成为阶下囚?”
蹶由不动声色,回道:“得胜乃是国家之胜,无关在下的安危。在下之来,是为探知君王的喜怒好恶。君王如果笑迎使臣,敝邑便会因此懈怠,忘记危险,疏于防备,离灭亡就不远了。
“现在君王勃然大怒,虐待逮捕使臣,要用使臣的血祭鼓,吴国闻讯,定会加强戒备。”蹶由稍微停顿,继续道:“敝邑虽疲弱,如果早日筑城备器,或许可以阻止贵军的进攻。无论如何,患难还是平安都有所准备,可以说是吉利了。”
“好一张利嘴!”使者语气嘲讽,“将死之人,还把被捕当成吉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出战之前的占卜,是为国家成败利弊而卜,难道是为了使臣一人?使臣如能以血祭祀军鼓,敝邑必会因此加强防备,抵御意外,还有比这更大的吉吗?国家的守护神龟,何事不能占卜?一吉一凶,如何确定落在哪件事上?”
“‘城濮之战’,出战前,楚卜得吉,结果却大败。直到三十六年后的‘邲之战’,卦像才应验,楚国赢得了战役的胜利。此次出使,占卜的卦像也许会应验的。”
“因为这段话,楚灵王就没有杀蹶由?”赵鞅十分诧异。
“正是。”董安于点头,继续道:“当然,楚王之所以留着他的命,也是想留待时间应验他的话。”
“最后仍是吴国赢得了胜利?”
“楚王率师与司马、令尹的队伍汇合,想要突袭吴国。吴国早有防备,楚国军队只得在坻箕山阅兵示威,之后收兵。”董安于说道。
“于是蹶由就跟随楚军回到郢都,一呆十五年?”赵鞅又问:“为何此时却决定要放其归国?难道楚国有什么阴谋不成?”
“具体是什么原因,外人不得而知。”董安于摇摇头,“不过,依我看,定是深怀预谋。”
“是何预谋?”赵鞅追问道。
“且听我慢慢道来——”董安于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