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停留。听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他倏地扬起嘴角,揶揄道,“这种时候还有余力想别的?”
“……”杜若蘅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摸索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知是阻止还是纵容的意思。
“嗯?怎么了?”见状,白言朔欺身而上,伏在她的颈侧,不慌不忙地问了一句。
明知故问,她被逼入绝境,生理眼泪直流,紧咬着下唇不肯出声。
他得意地笑笑,决定不再为难她,下一秒就听她忍不住哭出了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杜若蘅整个人窝在白言朔怀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被不想见的人当街堵截,他原本心情很糟糕,此刻却是莫名的好,他动作轻柔地将她鬓边的发丝捋顺,潮湿的触感不知是方才泼洒到的红酒,还是她无法自抑的泪水。
脑子重新开机,她从他的胸口处抬起头,倏地开口,“所以你被勒索了吗?”
“……”白言朔闻言直接被气笑了,他没料到欢愉过后她还能卷土重来,不由得吐槽道,“杜若蘅,你真是破坏气氛的高手。”
“哦。”见他再次转移话题,杜若蘅不爽的情绪顿时冒了出来,她讨厌他有事瞒着自己,过去被他蒙在鼓里的事还不够多吗?想到这,她难免有些气不过,随即语气强硬地丢下一句,“你就告诉我他有没有伤害你,其他的我不过问,也没兴趣了解。”
被她甩脸子,白言朔不怒反笑,他搂紧怀里人,讨好似的用下巴在她的头顶蹭蹭,故意打趣道,“对我没兴趣?那你对谁有兴趣?”
见状,杜若蘅又不禁心软起来,边轻哼着表达不满,边用力在他的腰间狠狠掐了一把,“只对你有兴趣,行了吧?那你倒是告诉我呀!”
白言朔无声地笑笑,决定对她和盘托出,“在我有记忆以来,他一直好赌成性,败光了家里的钱,而且脾气暴躁,一旦输了钱心情差,就对我和……我的生母拳脚相加。后来生母忍受不了这种日子就跑路了,听说好像是出国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闻言,杜若蘅感到无比窒息,两人相识许多年,她从未听他谈起过原生家庭,没想到他的成长环境居然这般难捱。人间疾苦从来都比那些由浸泡在蜜罐里的创作者编造出的剧情要狗血,如果你没有见过,那只是你了解的还不够深刻。
“再后来,因为他欠债不还,几乎所有亲友都跟我家断了来往,我在学校里也一直被人孤立。地狱一般的生活,到大学之后终于有了转机,我逃离了那座城市,逃脱了他的掌控,然后遇见了你。”说罢,他俯首轻吻她的眼睛。
听他这样讲,杜若蘅心如刀绞,顿时飙了泪,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是他的救赎。早知如此,她死也不会狠心甩掉他,不会潇洒地一个人跑到法国去,当年自己怎么就没有多信任他一点?
见怀里的人始终沉默不语,白言朔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他想或许对于从小在爱的包裹里长大的她来说,这个话题过于残忍了。他刚想说些轻松的玩笑话缓和一下,只听从胸口处传来她闷闷的声音,“以后由我来爱你,这辈子我都对你好。”
闻言,他心里一甜,忍俊不禁道,“只是这辈子?那下辈子呢?”
她听后倏地红了脸,“下辈子也对你好。”
而关于勒索的事,白言朔的解释是,几年前生父因聚众赌博和故意伤害罪锒铛入狱,去年才刑满释放。他一直有定期打给对方足以生活的赡养费,可对方贪婪成性,多次试图向他索要巨款,怕是又沾上了赌,他态度强硬地拒绝了,对方就开始想方设法地威胁。
谈及此事,杜若蘅忽然意识到,自菡萏创立时起,他五年来隐藏身份,始终没有曝光在公众面前,多半也与此有关,“菡萏的神秘主理人,原来是为了不被勒索?”
“对。”他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可她实在不懂,两年前的米兰时装周,他为何又选择走到了众人的视野之中,“其实你不曝光身份也能求我帮忙救场,所以为什么要曝光?”
闻言,白言朔倏地扬起嘴角,“因为看不得你跟别人炒cp,只能亲自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