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莱亚女王在当天下午苏醒。
沈繁星一直守在床边。
第一眼看到沈繁星的时候,尤莱亚女王的眸光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眼眶有些发红。
“您醒了。”
沈繁星轻声说道,平静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尤莱亚女王轻轻点点头,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静默了一会儿,似乎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从脑海里周转了一圈,之后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沈繁星没有说话,默默地给她倒了一杯水,拿在手里轻轻晃动着。
她觉得惆怅,惋惜,甚至伤心难过,她都不能说什么。
来自于被自己疼爱了二十几年的孙女的伤害,有多少感慨,纵然她是她最亲的人,也无法过问评判。
“繁星。”
尤莱亚女王突然缓缓开口,手抓着了沈繁星的衣角。
沈繁星垂眸看她。
“嗯?”
“你心里是不是在怨我?”
沈繁星扯了扯唇,“不怨。”
她的回答太过于简单,听起来便显得过分的冷漠。
尤莱亚女王抿了抿唇,“你还是怨我的。”
“外婆。”沈繁星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将尤莱亚女王扶着坐了起来。
“抛开所有的事情不说,我其实很感谢她们母女三人这些年的存在。她们既然能够如此恃宠而骄,还拿这件事情当筹码,不是没有道理的。是我的出现,粉碎了你们这么多年的关系。您一口咬定我怨您,是不是也同时认可是我让您伤心难过呢?”
沈繁星重新拿起水杯,递给了她,“其实您怨我也没错。不过谁让我是您的外孙呢?怨我您也拿我没辙。”
尤莱亚女王轻轻眨了眨眸子,看着沈繁星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惊讶。
有些不相信她居然会说出这些听起来像是耍赖的话出来。
她低头喝了一口水,刚刚好入嘴的温度。
“我不怨你。虽然是觉得难过惋惜,但是比起被蒙骗,我更希望知道真相。我操持国事这一生,凡事都是明明白白,结果在这种事情上被人欺骗一生,实在太侮辱我的人格。人活着,总得清清白白,明明白白的。”
沈繁星点头,“那就好。”
一些事情,如果都钻了牛角尖,那她们谁都是千古罪人。
—
尤莱亚女王晕倒的事情引起了国内外所有人的注意。
叶菁芸和贝蕾这几天天天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每天,早中晚,门外都有大批的记者换着岗盯着她们。
她们自己都自身难保,就算是箱管贝熙,都有心无力。
叶菁芸上火,一双眸子里布满了血丝,每天不是关在自己的卧室,就是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坐着。
贝蕾也差不多是这样的状态。
她现在是恨沈繁星的步步紧逼,但是更恨贝熙这个丧门星。
一点点消耗着她们在外婆面前的好感,最后几句话全部将她们的前途断送。
别说是未来王位的继承权,现在连公主的头衔也丢了!
如今声名狼藉,她根本想象不到,如果她现在出门,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场面。
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她自认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各方面提高自己,沉淀自己。
她以为她自己遇事足够冷静,头脑也时刻能保持着最佳的状态,技艺,外表,性格,人缘,城府,她都自认不输给任何人。
这么多年过来,她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
所以不管沈繁星的名声到底有多可怕,她也从来没有把她看在眼里。
结果现在,她只是一次出手,就被害成了现在这步田地。
手指几乎要将掌心刺穿,她极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找出一个完全的出路。
可是现在,她连门都出不去,连王宫都进不了,她到底能做什么?
这个时候,她转头看向叶菁芸、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母亲的手段不少,这种关键的时候,她总不可能坐以待毙。
可是当她第无数次看过去的时候,叶菁芸仍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整个呆愣愣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她咬咬牙,恨铁不成钢的气急,“妈!你到底在想什么?!
叶菁芸转头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恍惚。
贝蕾倏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贝熙现在被关在牢里,外面那么多记者轮着班盯着我们,公主的头衔被收了回去,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您现在已经在家里这样坐了两天了!您到底想干什么?!”
叶菁芸眸子眨了眨,声音平淡:“你想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