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舍五入,那就是跟太子同门了!
就是不知这位太子是如今登基为帝的皇上,还是年少的太子……
听到萧疏隐提起此事,凌降曜脸色也不大好看。
他自问才情家世俱不比沈隽意差劲,怎生上官鸿那老匹夫,竟是死活不肯收下他!
这无吝于给他几个耳光子,丝毫不顾及他的面子!
而今萧疏隐旧事重提,贬他捧沈隽意,就更是撕开凌降曜一直隐藏的伤疤。
而沈隽意的自谦,就更是一记重锤,令他神色一沉再沉。
他是真的不服气!
他怎么就比不过沈隽意?
上官鸿那老匹夫就是瞎了狗眼吧!
萧疏隐并不在意凌降曜的心思,他这个人,若是想与一个人交好,自然有的是办法能哄得人眉开眼笑,把他引为知己。
但当他不愿意时,也有的是办法扎人的心。
萧疏隐对凌降曜的面色视而不见,目光骤然落到姜映梨身上,他微微扬起剑眉,又轻轻一笑,笑容愈发迷人。
“这位想必就是姜小大夫了?”
姜映梨回神。
“我姓萧,双字疏隐,得蒙父荫,承袭安襄侯爵位。”萧疏隐回答了她先前问凌降曜的问题。
姜映梨眨了眨眼,拱手回礼。
“侯爷。您认识我?”
她已然从记忆角落里明白,这位就是何老爷提过的京都双煞,与阎罗谢若微齐名的——阎罗萧疏隐。
只是何老爷提起来时,心有戚戚然,面有恐惧之色,但待得真正见到这个人时,却全然出乎她的意料。
因为萧疏隐实是表现得太正常了,就像是个普通的贵介公子。
虽然举手投足间不乏威慑贵气,却与当初冷漠傲然,压迫感十足的谢若微截然不同。
不过在看到凌降曜对萧疏隐恭敬谄媚的模样,姜映梨也没忽视这位侯爷的作用。
更因为,这个人实是——
姜映梨的行礼很随意,更不是女子的礼仪,但由她做来,却偏生有着几分写意随性,并不惹人讨厌。
萧疏隐眉眼隐着潋滟流光,“至于认识嘛,久仰大名。”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句:“听谢知微提过姜小大夫。”
明明是很普通的姜小大夫四个字,不知为何,从他嘴里吐出来,总是多了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这似乎是他的习惯。
这回不只是姜映梨,就是沈隽意和凌降曜都反应过来了。
凌降曜率先反应过来,萧疏隐对沈隽意夫妇的青睐,令他有着莫大的危机感。
“你们认识二表哥?”他惊讶问完,却并不关心答案,而是又连忙岔开话题。
“小侯爷,此处没甚好逛,我听闻前边有火树游鱼龙,真乃柳城绝景,不比京都的差,或可一观!”
他想把萧疏隐的注意力引走。
至于沈隽意和姜映梨两人,他既是来了柳城,后面自是能腾出来收拾的!
萧疏隐略略敛目,并不理会他,反倒是凌昭昭不肯离去。
“我不走,哥哥,你们且自己去。我要这盏花灯!”
说这话时,她傲然地抬起下巴,斜睨着姜映梨。
姜映梨这回没心思管她,她咀嚼着“谢知微”三字,以及凌降曜的问话。
“谢知微”和“谢若微”只差一字,是念错了名字,亦或者说当初谢指挥使就是给错了名?
不,谢若微与宁老太太相熟,她都不曾质疑这个名字,想来是有些原因的。
而真正令她侧目的是,谢若微竟跟凌降曜认识。
虽然当初何老爷提过一嘴谢家与平阳公府有旧……却不知是怎样的表亲呢!
这种莫名的感觉就像是,兜兜转转,没想到认识了一圈,结果他们竟都是熟人!
还是这种有血亲的熟人!
就很是感到棘手。
再想想凌将军和凌欢瓷也是姓凌,谢若微当初住的又是凌府,却不知这个凌和凌降曜他们的“凌”是否是一家!
这般想着,姜映梨忍不住想叹气。
她对凌降曜兄妹没甚好感,更不想牵扯在这些莫名其妙的关系里!
凌降曜没想到妹妹竟还在这扯后腿,他咬牙忍了忍,狠狠扯住她的胳膊,“昭昭别闹了。你若是喜欢花灯,哥哥给你再买十盏百盏,比这个更好更精美的花灯便是。”
顿了顿,他为了博一把好印象,咬牙又补了句:“君子不夺人所好。”
她先前答应的那些话都忘记了吗?怎么敢在萧疏隐跟前有这些做派?
“我是女子,才不是君子!”凌昭昭浑然不理他的苦心,扭头对摊主道:“这灯,我出十倍的价钱买。”
摊主虽心动,看了眼沈隽意,苦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