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说完之后,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你回去吧,我午休了。”“你不是不喝茶吗”克兰德看了一眼精美的陶瓷杯里的茶叶。男人低笑一声,“最近觉得红茶不错。”克兰德若有所思地嗯了声,起身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他离开房间,“贴心”地把门关上。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的眼底掠过一丝算计。当年他设计绑架霍铭征的事,难道真的是霍渊时猜的吗那个男人的能力深不可测,如果他真的知道那件事,甚至手里有什么证据的话,那他的处境就危险了。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克兰德心里有了几分打算。罗蒙特老先生是在五天后回苏黎世的。克兰德亲自去接机。他搀扶着老人上车,自己也随后坐进了车后座,体贴地从保温箱里拿出温热的毛巾递给老人。尽管是在炎热的夏季,老人还是习惯用温热的毛巾擦手。“克兰德,辛苦你了,叫司机来接我就行。”罗蒙特老先生擦了擦手。克兰德微笑道:“反正我闲着也是没事干,您一路辛苦了,铭征现在怎么样了”“他”罗蒙特老先生摇了摇头,看向车窗外,叹了一口气,“眼睛几乎没有恢复的可能性了,看来,我真的该准备物色一位新的继承人了。”克兰德眼眸微眯,佯装不在意这个话题,“铭征的运气一向不错,也许再过不久就恢复视力了呢。”罗蒙特老先生沉默地摇了摇头。那小子对他说,永久性失明和恢复的概率各占一半。他猜想一定不是实话。而且大概率是有复明的可能性。不过这些话,他不会对任何人说。铭征是他的继承人,对方明面上可能是想对付胭或者傅寒霖下手,实际上却是针对霍铭征。非死即伤。这样的人,他也很想揪出来,以绝后患。所以他没有对克兰德说实话。目前看来,任何人都有针对霍铭征的动机。“其实我有打算把家族交到你手上,铭征也是这么说的,克兰德,你觉得怎么样”他转头,碧绿的眼瞳看着身边的克兰德。“父亲,你知道我对管理家族不感兴趣,你可千万别把这个大的麻烦交到我手上,我会很困扰的,您还是让我继续当一个闲人吧。”克兰德面露为难。罗蒙特老先生沉了沉气,“眼下铭征双目失明,我最看重的人就是你了,要不你还是再重新考虑考虑吧”克兰德苦笑摇了摇头,“您还是另外物色一个新的继承人吧,父亲。”罗蒙特老先生没再坚持,转而问道:“亚瑟最近怎么样他的伤势好多了吗”“好多了,只是人不太精神。”克兰德回答。送完罗蒙特老先生回古堡,克兰德也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亚瑟呢”他进门问管家。管家回答道:“亚瑟少爷这两天都没怎么下楼来,好像是身体不太舒服。”“哦”克兰德眯了眯眼睛,嘴角一抹笑意转瞬即逝,“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管家走了之后,克兰德上楼去了亚瑟房间。他绅士地敲了敲门,好一会儿里面都没有声音。推开门进去,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窗帘遮住了大半的日光,而正中央的高床,‘亚瑟’侧身躺在那,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亚瑟”克兰德走近,低低唤了一声。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眼皮,一道虚弱的声音从男人口中传出来,“嗯”“你不舒服”克兰德担忧道。男人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漆沉如墨的眼睛,淡淡地瞥了一眼克兰德,嘴角扬起一抹如春风般的笑意,“克兰德,好久不见。”克兰德心头震动,惊愕地看着床上的男人,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他的另一面。可是他怎么……“是不是很惊讶,”男人从床上坐起身来,语气淡然,“你给我下的毒,居然对我不起作用”克兰德从一开始的惊愕转为难以置信,他盯着男人的脸,背脊泛起一片冷意,“你……”“你从来没想过,我为什么对毒药会那么了解吗”男人坐在床边,赤脚踩在木地板上。他的脚修长,骨骼分明,看上去很清瘦,可皮肤下分布的鼓起的血管脉络,让他看上去又充满了力量感。他对克兰德笑了笑,“因为我很擅长下毒,擅长到在这个领域上,无人能及。”最后四个字,他一字一顿,轻悠悠的语气,却令克兰德惊出一身冷汗。世上无人能及,擅长下毒的人,那不就是……那个神秘组织聚集的都是各个领域上最顶尖的人才。难怪他会知道当年他请神秘组织绑架霍铭征那件事。克兰德的脸色寸寸发白,他盯着站起身来的男人,双腿好像灌铅了一样,动弹不得。“你对我做了什么”克兰德手往后按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跌坐进沙发里。与此同时,他的喉咙一阵干哑,等他再开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从你踏进这个房间的第一步,就中了我的毒,克兰德,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怎么样”克兰德脸色灰白。男人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来,倏然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像鹰爪般,掐住克兰德的脖子。他的语气温和:“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了,我本想送你一个礼物,帮你得到罗蒙特家族,可惜你不太心急了,差点伤害了我的胭胭。”克兰德喉咙里发出呜咽声,浑身却发不出一点力气。“嘘……”男人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可是我突然想到,你还有最后的利用价值。”他盯着克兰德充满恐惧的双眼,低声一笑:“我好多天没见到胭胭了,上次火灾不确定她到底伤到了哪里,我很想亲眼看看。克兰德,你会帮我这个忙的,对不对”..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