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是听到付胭出事之后,立即买了回国的机票,一下飞机就赶来医院。在车上劈头盖脸地骂了付胭一顿,车子到了医院门口,他需要扫码付款,这才先把电话给挂了。结果没想到,她看见他的第一眼竟然是问他是不是季临他不是季临,难道还能是天王老子吗!他难道要说一句我就是季临吗憋了半天,他没憋出一句能自证的话,恼火道:“付小胭儿,你脑子坏掉了吧!”这么熟悉的季临语调,把付胭给骂清醒了。阿吉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人顶着人皮面具冒充她身边的人了。她呼出一口气,“我这不是被人皮面具给吓出了吗”季临气笑了,他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屈起手指,弹了一下她光洁的脑门。付胭甘愿受罚,捂住额头,疼得龇牙咧嘴,但心里因为季临的出现而倍感温暖。季临还想弹她脑门,被她躲了过去,并趁机在他咯吱窝下挠了一下,季临当场快变成窜天猴了。两人认识了十多年,彼此都是最熟悉对方,多余的话根本不必说,季临是因为担心她,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看她。没等霍铭征醒来,季临就启程回苏黎世了。付胭回到病房时,霍铭征已经醒来了。“季临回来了”他问付胭。付胭点头,“刚刚走。”“挺好的,他对你很上心。”霍铭征语气没什么起伏。但付胭听出了酸味,尤其那句“挺好的”,被他活学活用,真是服了他了!“你还想吃谁的醋”她坐在霍铭征面前,捧起他的脸。霍铭征顺势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谁的醋我都吃。”付胭:“……”临近傍晚,秦恒派了专车来接霍铭征。到了医院,付胭看着秦恒的脸,仍然觉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去看他的手臂,微微隆起,因为缠了几圈纱布。秦恒连忙说:“如假包换。”“没想到阿吉扮成我的样子去找你了,我听金陵名邸的门卫说和我的脸一模一样,真想不到人皮面具可以以假乱真到这个地步。”秦恒叹了一口气,“该说不说,阿吉真是可惜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大男孩,竟然为爱癫狂成这个程度,连一向对他那么好的霍渊时他也能下手。”而现在霍渊时生死未卜。“他是精神分裂,不是为爱癫狂。”步入电梯的霍铭征语气清冷,透着一股秦恒能看懂的占有欲。秦恒服了他了。霍铭征躺在病床上时,仿佛只是随口问了他一句:“霍渊时现在怎么样了”“还是没醒来。”秦恒说道,侧身吩咐护士准备打点滴的药。然后回过头来继续说,“他中毒已深,能不能保住这条命还难说,就算醒来,没有解药的话仍然会要了他的命。”去给霍铭征倒水的付胭,闻言心中一颤。“我去看看他。”霍铭征目光幽深,“好,秦恒陪你去。”即使用秦恒调侃的话说,现在这栋住院区,他的人占了半壁江山——都是昨晚受伤人员,他也不放心她一个人。秦恒想说他小题大做,阿吉已经死了,哪还会有什么人加害付胭。可一想到霍铭征为了救付胭的那股冲劲,他就把话给憋了回去。行吧,他一定把他的小祖宗给看好了,绝不会出任何差错。进了病房,付胭看到霍渊时躺在病床上,周围响着机器发出的滴滴滴的声音。他的脸色很差,但胜在五官十分出挑,即使是这样,浑身上下也透着清贵感。他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几乎是贴着身体的轮廓,愈发显得消瘦脆弱。付胭走过去,喊了一声大哥,奈何霍渊时一动不动。“他中的毒,无药可解吗阿吉说,是与我中的毒一样,只不过是我的三倍。”付胭双手撑在病床边的围栏上,回头问秦恒。秦恒摇了摇头,“我们连这种毒的名称和如何配制的过程都不知道。”“根本无法配制出解药。”付胭也知道其中的艰难程度。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失去生命吗秦恒叹了一口气,“可惜了他一路以来的坚持,他一直没放弃双腿治疗,我昨晚给他做检查的时候看到他的腿上有很多针孔。”“针孔”付胭疑惑。秦恒点了点头,“从穴位上来看,是刺激腿部肌肉用的,他还没放弃。”付胭想到他之前去国外治疗腿疾,听说治疗过程很痛苦,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都是怎么咬牙就坚持过来的“大哥,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一定会找解药。”……付胭离开病房后不久,霍铭征接到程大夫打来的电话。正是当初帮付胭调理身体的那位国内医学界的泰斗。当时他对霍铭征说,付胭中了毒,导致她身体虚弱,也导致她很难再受孕。“程大夫。”霍铭征一贯清冷的嗓音收敛了几分。电话那头的程大夫人说:“不打扰霍总吧”霍铭征受伤,只有几个圈内的朋友知道。“不打扰,程大夫有话请讲。”“之前老夫向霍总许诺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出付小姐所中何毒,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老夫找到了。”“找到了”霍铭征看着窗外的落日余晖,浑身的血液仿佛沸腾了起来。程大夫说:“这种毒药以前在欧洲的贵族间流传的比较多。”毒是阿吉给霍渊时下的,阿吉又和罗蒙特家族的西蒙联手,要得到这样的毒药恐怕并不难。然而下一秒,程大夫却说:“付小姐被人长时间下药,已经伤了身体的根本,解药已经无济于事了,只能靠内调才能慢慢恢复。”霍铭征握得手机咯吱响,“好,我知道了,不过……”天边的最后一缕霞光消失了。霍铭征的病房里没有开灯,他落入阴影的深处,问道:“您能配出解药吗我这里还有一个人急需解药。”程大夫回答的斩钉截铁,“没问题。”..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