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花已经开过了,咱们辛辛苦苦种一场,竟连花都没见着一朵儿。”
“花开过,就不可惜!”想起祖母的话,顿了顿,容华又补充道:“花儿是为自己开的,它开一遭并不是为了让人观赏。”
银珠似懂非懂,却也没再提出疑惑。
夜已深,正是露汽最重时。在外面稍站久了,衣裳便有了潮意。
沐浴所用的水早就备好了,银珠催着容华进屋。沐浴过后,容华一头栽进柔软的被褥里,心满意足地发出了一声喟叹。
“姑娘还是同小时候一般,睡了个好觉,吃了顿饱饭都能乐上一乐。”银珠一边用干帕子帮容华绞头发,一边揶揄道。
容华闷在被子里笑了几声,又翻身往外挪,脑袋枕着手臂趴在床沿处,以便银珠绞头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王氏请太医院太医来给容英看病一事。
想起太医临走前说的话,银珠愤愤道:“连太医都说了,头上的撞伤无大碍,英小姐偏偏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害得姑娘又被夫人逮着数落一通。”
容华不甚在意地笑笑,“左右这么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以前或许会难过,现在任她说什么,都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其实容华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她在意的是,辛辛苦苦赶了那么些天路,眼看就能见到父亲了,偏偏横生枝节,就差了这临门一脚。
怎能不叫人遗憾!
好在凤鸣山并不算太远,以后做足准备,总还有机会去的。容华这样安慰自己。
“对了,姑娘,有件事差点忘了。”
银珠放下巾帕,去妆奁旁的博古架上取了张帖子,“这是前些日子,齐府小姐派人送来的生辰宴帖。再过几日便是宴会的日子,姑娘可要好好准备准备。”
银珠担心什么容华心里很清楚,只是眼下她想到了去凤鸣山的事,一时也顾不得。
“这个过会再谈。”
容华按下帖子,“你明天赶早去趟罗府,给素素捎个口信,问问她最近哪天得空,我有事情和她说。”
银珠脸上露出讶异之色,想了想,试探性问道:“姑娘可是要打听永定侯的事?”
“你想什么呢?”容华神色古怪地看了眼银珠,“怎么扯到永定候身上了,我要问的是罗大哥。”
这下银珠更吃惊了,蹬大眼睛道:“姑娘,好好的你打听罗公子干嘛?人家可是定了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