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金尊玉贵,可爹不管娘不疼,小时候伺候的丫鬟婆子也不上心,八岁那年掉进荷花池差点淹死,惊动了老夫人,才有了后面这些年的松快日子。
她偷偷抹掉眼泪,寻了把大伞紧跟着出了门。
容华出了漪澜院没走多远便察觉到不对劲,往日里游廊上总会有行走洒扫的下人,今日却是一个也没有。
不仅如此,途径其他院时里面也是静悄悄的。
府里的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最大的可能便是出了事,而能把所有的人都引去,必是大事。
难道是父亲或者母亲出了事?
她和银珠对视一眼,脚下不自觉地加快步伐。
越往林栖阁方向走,她越是没来由的心慌,等到看见林栖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时,一路上悬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银珠眼疾手快扶住身形微晃的容华,“姑娘先别慌,进去看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爷夫人身体一向没出过问题,指不定是我们会错了意。”
容华定了定神,是了,父亲身体强健,而母亲的病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若真是他们出了事,府里必是人心慌慌,不会是眼前这副叽叽喳喳看热闹的情景。
她带着银珠继续向前走,走近些后就听到了那些刻意压低却难掩兴奋的议论声。
“今天一大早,夫人身边的张嬷嬷带了个和咱大小姐差不多大的姑娘进林栖阁,我听门房的人说,那姑娘竟然和夫人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长得那么像,难道是夫人家的亲戚?”
“恐怕不只那么简单,听来得早的人说,夫人见了那姑娘后激动地一会哭一会笑,动静太大才引了人来,不然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嗐,你们还别说,那姑娘有没有可能是夫人的女儿……”
银珠见他们越说越离谱,上前一步厉声呵斥:“放肆,主子的事也是你们能编排的,等我回去禀了老夫人,看不扒了你们的皮!”
几人回头见了容华俱是一愣,反应快的马上跪下请罪,“大小姐,您菩萨心肠,就饶了我们这次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虽然大小姐不得夫人宠爱,但是老夫人疼的紧啊。自从七年前大小姐落水,老夫人震怒发卖了一批奴才后,府里再也没哪个下人敢轻慢大小姐半分。
原以为主子们都在林栖阁,他们才敢在这儿有的没的胡说一通,没想到被逮了个正着,一时间全都懊悔不已。
其他人听见动静也纷纷住了嘴。
容华一心想知道里面状况,本不愿理会这些乱嚼舌根的人,但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实在不像话。
她往前走几步,站在人群中间,沉声道:“容氏家规第十四条,为下者不可私自窥探主家,不可妄议主家是非,若有违者杖打二十。”
“你们若是现在离开,可免于刑罚,若是还想留下看热闹,我这儿可没有法不责众一说,等着板子伺候吧。”
话音刚落,一群人你看着我,我瞧着你,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等到有人率先离去,剩下的呼啦一下全作鸟兽散。
刚还水泄不通的路,瞬间畅通无阻。
银珠看人全走光了,讶异过后喜滋滋道:“原还担心姑娘宽厚良善容易被人欺负,没想到也有如此雷霆的一面,老夫人知道了一定安心不少。”
容华笑着揉了揉额角,带着身后一脸喜色的银珠进了林栖阁。
林栖阁里住的虽是当家主母,却不是容府最好的院落。整个府里位置绝佳、风景最好的当属凌烟阁,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凌烟阁空置了十几年。
饶过花圃,容华径直往王氏正房走去,跟在后面的银珠一时有些无所适从,时不时左右张望,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人出来拦下她们似的。
说起来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如此顺畅地在林栖阁里游走。
待走得近了,容华依稀能听见王氏的呜咽声。她脚下一顿凝神细听,这哭声不像是因为伤心,倒像是太过欢喜。
没事就好!
容华悬着的一颗心在亲自确认王氏没事后,终于稳稳落了地,前行的步子也随之轻快不少。
正房门口打珠帘的小丫鬟远远瞧见容华,探头瞄了眼屋内,回头再看她们时欲言又止,神色颇为古怪。
银珠觉得不对劲,把小丫鬟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小丫鬟垂下头不再看她们。银珠心下不安一再追问,小丫鬟却缩着脖子怎么也不肯抬头。
容华见状冲银珠摆摆手,“人都已经到门口了,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消走进去就能知道,何必在这儿为难一个什么也不敢说的小丫鬟。”
银珠明白主子的意思,只能作罢。
穿过珠帘,绕过屏风,往里走上几步,屋内的情形一览无余。如容华所料,除了抱病的祖母,府里大小主子几乎都聚集在这里。
王氏坐在上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