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付胭从病房里出来,看见霍铭征和季临一前一后走出楼梯间。她下意识先去看季临,从他的脸到脚快速扫描了一遍。确保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伤,她悄悄松了一口气。也就是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激怒了季临。“付小胭儿,你什么意思”付胭实话实说:“怕你被他打。”季临吸了一口气,不过也没什么好反驳的。霍铭征的身体素质太好,身手更是不一般。听说他十几岁的时候被人绑架过,后来霍家就给他请了各路老师教他拳脚功夫。寒暑假经常去他三叔所在的军区大院,叫人给他特训。他的拳脚功夫是实打实地打出来的,不是花拳绣腿。之前他打过霍铭征一拳,其实他心里清楚,那是霍铭征自愿挨的,否则以他的身手,太容易躲过去了。季临被季父叫走了。付胭走到霍铭征面前,好奇道:“你们两个在楼梯间说什么了”霍铭征似笑非笑,“秘密。”“这么神秘”她狐疑地看着他。霍铭征脸上的表情更耐人寻味了。这一下付胭就更好奇了,奈何霍铭征口风太紧,她一个字也问不出来。问季临就更不可能了。但她能猜到,应该跟她有关系。霍铭征见她一脸好奇想知道,却又碍着这里是在医院,不好明目张胆哄他的纠结表情,忍俊不禁,将她拉进怀里,“这么想知道”付胭故意茶里茶气,“还好吧,你那么喜欢我,一定会告诉我的对吧”霍铭征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学会激我了”拉紧她的手,“以后再告诉你。”付胭也没有追问到底,因为季奶奶手术在即,看着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她的心情也被影响了。季奶奶的手术大概要六个小时。付胭陪季临在手术室外等,霍铭征则是陪着她。他这么大身份的人出现在这里,惊动了院方。要不是曹方提前拦着,只怕会引起更大的轰动。六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了。穿着手术服的秦恒厚重的门后走出来,摘下口罩。被汗水濡湿的半张脸愈发显得清俊。季家人蜂拥而上。隔着几张脸,秦恒看着季晴,点了点头,“手术很成功。”他对季家人说:“只要三天内没有出现任何并发症的症状,就能脱离危险了。”季家人松了一口气。霍铭征拍了一下秦恒的肩膀。两人无声对视一眼。霍铭征是懂他的。这大概是他从业以来,做过最艰难的手术。晚上霍铭征和付胭就回南城了,秦恒还要留在滨城,监测季奶奶的术后情况。手术是第一道坎,而术后几天内却是另一道坎。回到南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在滨城付胭没吃什么东西,下了飞机回铭玉府时间太久,霍铭征便吩咐司机开车去望烟楼。并提前点好了她喜欢吃的菜。霍铭征临时接了个从苏黎世打来的电话。付胭和曹方先往包厢去。望烟楼是古色古香的建筑,长长的回廊上,付胭没想到遇到了霍渊时。霍渊时自从醒来后,身体一直不好。付胭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抬手示意他的保镖东野停下,他坐在轮椅上,攥着拳咳嗽。清瘦的身子咳得一颤一颤。如果不是轮椅支撑着,他整个人仿佛都要碎了。付胭连忙快步走上前,“大哥。”霍渊时听见付胭的声音,压抑着咳嗽声,朝她看过来,沙哑道:“胭胭”付胭在他面前坐下来,让他不用抬着头和她说话。“大哥怎么会在这里”她问道。东野拿保温杯倒了一杯水给霍渊时。霍渊时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咳的时间久了,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他看着付胭的眼睛,“很久不见的朋友,一起吃饭,正打算回去了。”付胭以为他如今更不愿意出门了。“你能出来走动也好。”否则一直闷在家里要闷坏了。“还是每天咳嗽吗”东野的性格和阿吉不一样,他更少言寡语。而阿吉当初会和她多说话,是因为对她产生了扭曲的心理,而之前他屡次背着霍渊时请她过去,也是为了一己之私,能见到她。这些,阿吉那天也都告诉她了。霍渊时将水杯拿回给东野,淡淡地说:“生死有命,我能捡回这条命短暂地再活一段时间就不错了。”“大哥,你别这么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修复你被毒药侵蚀的身体。”霍渊时自嘲地笑了一下,“胭胭希望我活着吗”付胭看着面前,自己叫了十几年的哥哥,这么多年的兄妹情,她最亲的哥哥。她哑然道,“当然。”“那我就努力活着。”霍渊时在她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曹方眼眸微眯,盯着霍渊时那只手。而东野也感受到了他的气息的变化,悄无声息地挡在了霍渊时的身侧。“曹方,你什么意思”曹方面无表情道:“大少爷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算怎么回事”霍渊时的手收了回去,轻笑一声,侧眸看了曹方一眼,眼神透着一股令曹方不禁打了个寒颤的肃冷。不过他什么也没说,抬手示意东野离开。……夜深人静的郊区别墅。东野给霍渊时倒了一杯温开水,霍渊时睡前要吃药。就在他从吧台那边过来时,忽然听见霍渊时的房间内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霍先生!”东野连基本的敲门都顾不上了,直接扭开门把冲进去。只见霍渊时坐在床边,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他睡前不喜欢太亮的环境,说是这样更容易营造出好的睡眠环境。他对睡眠环境的要求一向比较挑剔。听见东野闯进来的声音,他慢悠悠地抬眸看了一眼。“谁叫你不开门就进来的”四目相对,东野看着霍渊时那张熟悉的人,可又和他平常不一样的气质,整个人愣了一下。身材高大魁梧的东野对上男人阴沉的目光,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