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三个月,连洗澡都要卡着时间,辛辛苦苦得来的好成绩,难道还不能得瑟,得瑟。”
那必然是很可以的。
不过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填志愿。
高考是要在户籍地考的,高中当然最好也在户籍地上。
要不然就只能读私立高中了。
小蔡要读沧海一中,还和穆青云一个学校。
“只要能一个学校,我就已经很满足,肯定不敢奢求一个班啊。”话虽如此,小蔡还是有些躁动,哪怕中考结束,她都没有放松,每天在家依旧抱着课本,抱着练习册拼命学习,尤其是穆青云辛苦为他们准备的树形图,那真是每天都要背一背。
树形图的内容如今已经相当庞大,也就是中考前半个月,穆青云才没再继续补充内容,之前那么漫长的时间,时不时就要补充一部分,到现在光是目录就用了一张地图那么大的纸,哪怕不求甚解,只是读,最起码也要三五天才能通读一遍,如果背的话,要用的时间更漫长。
小蔡却不怕下功夫。
她不聪明,没有很好的资源,但唯一不怕的就是吃苦,读书再苦,也没有三伏天下地割麦子那么苦,也没有和姐姐两个人拆洗一家人过冬的棉被,手都洗得通红那么累。
沧海一中这边也是怕出变故,一听说穆青云选定了他们,连忙先下手为强,迅速将事情定下,随即为表重视,还专门派了老师来家访。
只家访的老师到时,穆青云陪白奶奶去修脚了,根本不知道。
她在三中上学,登记的住址是她在白奶奶那里的住址,可她父亲的名字,到底写的是江四,李丛乐又是县一中初中部的老师,沧海一中的人一来,直接就去了江家。
一行七八个人,下了车远远看到江四和他妻子李丛乐,就先笑成了一朵花:“恭喜穆同学成为今年咱们民国的中考状元,全国唯一的卷面满分得主,江先生,您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李丛乐干巴巴地陪笑了会儿,挥挥手打发走她那一双最近越看越不顺眼的儿女,转身就去了厨房。
门外传来江四三分喜悦,三分矜持的笑声,并那些老师亲切热烈的恭维和保证。
“您放心,穆同学到我们沧海一中读书,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她,不会让她这样的天资白费的。”
李丛乐脸上微沉,手里的苹果切的越发用力,心口酸疼的厉害,她从来不知道,她竟然是看不得别人好,这么会嫉妒的人,一开始,她只是希望丈夫前头留下的那些东西,别管是什么,离她越远越好,不要打扰她,但她也没别的心思,并不是说非就要把丈夫前面留下的通通打烂才痛快的。
她只是委屈!
“江四就是个大骗子,混蛋,王八!”
难道她恨那些影响她婚姻,影响她生活的人,不应该?
但即便恨的要命,她最后也应了江四,答应他接人,再不甘愿,也还是硬着头皮,忍着恶心,打算帮小丫头弄一弄学校。
她觉得,自家学校肯定办不成,其它学校,像七中啊,十一中之类,还算能说的上话。
她李丛乐对得起江四。
可穆青云呢?她都干了什么事?
她一到,先就闹了一场,又是什么前头那个的那点首饰嫁妆,又非要显摆显摆她和江四的父女关系,自己的脸面都被扔在地上踩踏,又如何还能心平气和?
李丛乐住的胡同,可是学校的家属院,不光是她学校的同事们在这里,还有高中部那边的老师。
她所在的学校,正确的称法应该是一中附中,就是第一高中的附属中学,不过后来学校整合,他们就成了一中的初中部,学生们自己也好,那些家长也罢,称呼他们学校统一就直接一中一中的开始这么叫,再之后,高中的家属院和初中的家属院也渐渐融合,到这会儿,她的邻居们数一数,高中最八卦的那几个都在。
穆青云那一闹,于她来说,便是晴天霹雳,丢人丢到天上去。
李丛乐如今就盼望所有人都赶紧忘记这一茬,忘了这些操蛋的人和事。
偏偏那小丫头就是要和她作对,不来一中,非去三中,去了三中还要显摆自己的成绩,弄的连市里都早早知道三中新得到一个小天才。
有那么一阵子,李丛乐心里觉得是那小丫头故意使了些手段,就是为了让她不痛快,毕竟一个乡下丫头,之前学习也就一般,怎么能说变厉害,立马成精?
她晚上做梦,梦见的都是穆青云考试作弊,成绩是假,老师暴怒,把江四叫去一顿猛批,笑醒不知今夕是何夕,一天的心情都不坏。
但她毕竟是老师,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然后她就清楚了,没有作弊,不是假的。
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