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鹤在顾姐姐的服侍下穿戴完毕。
今天出门,他本打算去前军都督府衙门报道,可是想了想,最终他对娟儿道:“去请公主,就说我带她感谢兖州伯夫人!”
说完对丁泽道:“去跟张鹗说一下,从贺客的礼物中挑选几样带上,我要送人!”
当公主听说能去兖州伯家【串门儿】时,激动的小粉拳一拳捶在徐鹤肩膀上:“徐鹤。我从海陵回来后就知道,嫁给你准没错,你这个人,不会限制我的自由,你看,这才结婚没两天,我就可以出去玩啦!”
听到这,徐鹤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好嘛,实锤了,您这是挑老公还是挑玩伴呐!
相比一路上兴奋得像个雀儿的张徽姮,徐鹤则沉默得多。
到了兖州伯府,丁泽递上帖子不久,就发现兖州伯府中门大开,从门里迎出两个人来。
一个正是徐鹤迎亲那天见过的兖州伯夫人潘氏,另一个花白胡子,武将常服打扮的中年人,想必就是这一代的兖州伯俞稷了。
徐鹤搀扶着清河公主下车后,兖州伯两口子连忙笑着迎下了台阶。
“见过公主!”
“这位就是咱们大魏朝的状元驸马吧?”中年人看着徐鹤,却像是在问潘氏。
潘氏笑眯眯道:“正是,正是,咱们这位驸马爷一表人才,伯爷,你说是不是啊?”
果然是俞稷。
“伯爷,夫人,还未谢过那日夫人在我两婚礼上的帮衬,这不,我跟公主一商量,上门道谢来了!”徐鹤笑道。
“哪里哪里,请进请进!”俞稷侧身笑着将徐鹤夫妻二人迎入府内。
刚进兖州伯府,徐鹤便感觉这跟徐嵩这样的文臣家,差别甚大。
院中没有什么装饰,不远处还有个小校场,徐鹤站在大门处都能隐隐约约听到校场上的“呼喝”之声。
见徐鹤朝校场看去,俞稷笑道:“都是自家晚辈们操练着,现在虽然咱们俞家没什么机会上战场了,但咱到底是武将出生,还是不能忘了手里的东西啊!”
徐鹤笑道:“伯爷真是客气了,如今国家多事之秋,正需要伯爷这样的国之柱石镇着啊!”
“哈哈哈!”俞稷闻言大喜道:“朝廷若是用我俞家,那咱自不必说,马革裹尸而已!”
“伯爷豪爽!”
两人揖让一番走进了堂屋。
刚分宾主落座徐鹤就感谢道:“伯爷,您看我这还没谢您和夫人在婚礼上的帮衬,您倒是又送了那些礼物,这叫我心实难安呐!”
俞稷眯着眼笑看向徐鹤道:“一来咱们家作为无福之人参加公主和你的大婚之喜,本就是两家的缘分,这份礼也是我们夫妻的一点心意。”
“还有……”
俞稷突然哈哈大笑道:“听说驸马……”
“伯爷叫我亮声即可!”
“哈哈哈,那老夫就托大了,亮声,我听说朝廷颁旨,让你入我前军都督府任经历司经历一职?”
徐鹤点了点头:“没错,昨天的事,我从未接触兵事,心中正是惴惴不安,但驸马又有挂武衔的传统,我这属实是……嗨!”
俞稷闻言叹了口气道:“亮声实不用如此烦恼,现在的五军都督府不似从前了,经历司也不过就是收发些公文而已,你平日跟老夫一样点个卯就成,具体的事情,自有下面人去做。”
徐鹤闻言【大喜】道:“还好有伯爷指点,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俞稷又把自家几个儿子叫了出来,跟徐鹤见了一面。
中午时自然摆上几桌,请了些前军都督府内的陪客跟徐鹤喝酒。
喝到下午,后面绒儿过来说,公主问驸马什么时候走。
众人酒已喝得放开了,听到公主要走,还要问徐鹤的意思,顿时拿他打趣道:“驸马倒是不怕家中河东狮吼呐!”
小绒在堂外听这群人编排自家公主,心中不悦,只以为驸马会帮公主分说两句。
可谁曾想,堂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过了半晌才听见有人道:“驸马?驸马?”
又有人道:“驸马多了!搀着他回去歇息吧!”
不一会儿,两个下人扶着满脸通红,跟个醉猫似的徐鹤走了出来。
绒儿第一次看到徐鹤这般失态,尤其是在外人面前,顿时她心中大急,埋怨这驸马怎么出了门就放浪形骸起来。
于是她赶紧吩咐公主府的两个婆子架着徐鹤往外走去。
俞稷看着被公主府下人接走的徐鹤微微一笑,对身边儿子俞贵道:“倒是个贪杯的!”
大儿子俞贵笑道:“可惜酒量一般!”
“文人嘛,上了酒桌,哪有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厉害!”
……
折腾了约莫十多分钟,徐鹤醉倒在马车车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