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瑄心中一动,但却不露声色道:“回禀母亲,确有其人,此人名叫徐鹤,乃是小石公的族侄!”
沈氏看了一眼自家小儿子,拍了拍他的手道:“听说那个徐鹤刚刚考中了南直隶
沈瑄点了点头。
沈氏难得笑着对二儿子道:“我还听说你跟他关系不错?是这样,你大妹沈琅也到出阁的年纪了,我想让你大妹今晚相看相看,若是人品相貌不错,我就让你父亲写信给小石公,让他促成这段姻缘!”
沈瑄闻言,心中计较一番后问道:“母亲,听说小石公此行入京,乃是陛下所招,入阁理政,这事您跟父亲商量过没有?”
沈氏冷脸道:“这种儿女之事,我难道就不能做主?”
沈瑄心中苦笑。
母亲在后院不知如今朝廷发生的很多事情。
包括父亲也不会跟她说些重要的话。
她肯定不知道,自己父亲也曾对这次入阁抱有很深的期望。
为此,他们还四处写信,让门生故旧为其造势。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最后皇帝竟然选择了徐嵩入阁,这让祖父和父亲两人这些日子脸色都很难看。
就连中秋的寿宴都差点要取消。
最后还是顾及脸面,这才照常举办。
试想一下,父亲那边估计对徐家如今已然没了什么好感,又怎么可能将大妹嫁给徐鹤。
可这些话,他们父子向来是不对后院的人说的。
见沈瑄沉默,沈氏又道:“还有,我听说最近坊市上出了一本《十驾斋文集》?”
沈瑄闻言,忽然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沈玞道:“石徴……”
谁知他还没说完,沈氏就呵斥道:“我在问你的话,你不答话,却去找你弟弟作甚?”
沈瑄强忍心中不快,只得回道:“回母亲,有的,正是海陵徐鹤所著!”
沈氏笑道:“看来这徐鹤确实是个有学问的,我说这么多的意思呢,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想让你弟弟跟这沈鹤多亲近亲近!再加上你妹妹的事情,你今晚找个机会,将他引来抱雨轩,一是让你大妹偷偷见见,二是让你弟弟能跟人家接触接触,听到了吗?”
沈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心中烦闷不已,但母亲所言,就算是父亲那也不太好拒绝,自己更是不能反抗,只好点了点头。
这时沈玞笑道:“二哥,听说那徐鹤文名在南直颇盛,弟弟也不过是想跟他多接触接触,你可别多想哦!”
沈瑄心中冷笑,自家弟弟什么坯料他再清楚不过了。
打小就喜欢跟自己抢东西,上次自己不过是在父亲沈翰面前夸赞了一番徐鹤,自家亲弟弟就上赶着要来抢人了。
呵呵,但徐鹤是什么人,后院的妇人和养于妇人之手的沈玞怎么可能知道。
他们还以为依靠着沈家的名头就能让别人上杆子结交?
真是无知者无畏。
这样也好,沈瑄心中冷笑,正好让这些人看看,如今的沈家早就不是以前的沈家了。
自己和祖父、父亲殚精竭虑,到最后也仅仅勉力维持,如今,也到时候该让这些人从梦里醒醒了。
沈瑄在堂上是一刻也不想多呆,说完话就告退下去了。
等他走后,沈玞冷笑看着大哥背影远去,转头对沈氏道:“母亲,这徐亮声虽然只是个秀才,但这小三元的名头可不是普通人能得的,大姐嫁给他也不算委屈!”
沈氏却在二儿子走后犹豫了:“那个叫徐鹤的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就是海陵徐家的小宗子,大姐儿那可是你爹嫡亲的闺女,嫁过去,娘还是觉得委屈了!”
沈玞连忙摇头道:“这娘亲你就不知道了,徐鹤虽然是小宗子,但我已经托人了解过了,他可是小石公最喜欢的后辈,甚至比嫡子徐凤还要受他器重,大姐嫁过去,哪会吃亏!”
“还有……”沈玞笑道,“孩儿今年十八了,大哥二哥十八时都已经是生员了,我到现在还是屡考不中,我看啊,孩儿也不是什么读书的料子!”
沈氏听到这件事就来气,指着他的额头训斥道:“你还知道你自己不争气,你祖父、你爹和你大哥、二哥,哪一个不是十八岁之前就已经是生员了,偏偏就是你,又蹉跎了一年,到现在还只是个童生!”
沈玞也不怕他娘,死皮赖脸嘿笑道:“娘,那你帮我向爹说说情,让他想办法让我去应天府入监吧!”
“呸!你连个生员都还不是,入监?入什么监?”沈氏被儿子气笑了。
沈玞却不以为然小声在她耳边道:“娘,明年府试,我已经找到了替考之人,到时候必然是过得,正好乡试年,顺便弄个监生名额,后年就能参加会试了,再不济,咱们点钱,捐个官儿,也总比在书房死读书强啊!”
谢氏知道自家小儿子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听到这话,皱眉道:“替考,可靠吗?”
沈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