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侯德胜出来,在堂屋里写了张药方递给徐鹤:“抓药去吧,病人拖得太久,只能试试!”
这档口,徐鹤成了家中的主心骨,他不好出面,只好让谢岫拿着自己身上最后的银钱去药房抓药。
如皋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徐鹤招呼着侯德胜在客房里暂时歇下。
等忙完后,他坐在堂屋椅子上也是烦闷不已。
也不知道谢良才能不能安全、及时到达海陵,把消息传给李知节。
现如今,他徐鹤跟李知节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假设海陵出了事,他自己无疑也是损失巨大的那一方。
众人又等了一会儿,谢岫提着药从外面匆匆赶回:“不好了,镇中全都在传贼人的事,很多商家已经关门歇业,还有人传如皋那边的贼人正朝我们这来了!”
果然,众人细听之后,外面嘈杂声一片。
徐鹤在家中再也坐不住了,如果如皋那边的贼人过来,那这小镇无疑面临灭顶之灾。
“快,你们收拾家中细软,我先去外面打听打听!”徐鹤这句话是对谢氏兄弟说的。
这时,他又转头对郭小二道:“小二兄弟,请你马上去船上,鹏哥跟着一起去,现在太混乱了,防止有人抢船!”
徐鹏点了点头:“我们在船上等你!”
徐鹤交代完,便朝巡检司水寨的方向走去。
刚到水寨门口,寨楼上瞭望的司兵便喝止了他:“什么人,不准靠近水寨!”
徐鹤道:“我是谢巡检的外甥!特来寻副巡检说话!”
那司兵见徐鹤只有一人,身上又没带武器,这才放他进来。
徐鹤刚进水寨就发现这地儿说是寨,不如说是竹子搭的一个竹楼。
竹楼架在不宽的河面上,下面是架空的,可以放船通过,上面是瞭望台,等徐鹤上了楼,发现一个五十多岁的瘦老头正在紧张地朝东面看去。
“大人!”徐鹤躬身一礼,自报家门:“在下巡检谢斌之甥!”
那老头闻言道:“原来是谢大人的外甥,你不在家中呆着,到我水寨何事?”
徐鹤道:“镇中已乱,百姓们都说贼人朝咱们这过来了,有这事吗?”
老头神色复杂道:“这是刚刚一位相熟客商找来巡检司,报告的此事,本官已命人前去查验消息真假!”
“可曾回来?”
老头摇了摇头:“按道理讲,应该已经回来了,但一直没有消息,本官也在等!”
徐鹤闻言,心“咯噔”沉了下去。
这种大事,普通人都不会偷奸耍滑的,没有按时回来,那只能说明路上出事了,或者绕道了。
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对于现在的东安集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能再等了,大人,赶紧将镇中居民疏散!”徐鹤当机立断。
“可是……”老头还在犹豫!
“没什么可是!”徐鹤道,“就算贼人没来,您带着百姓们躲一躲,那是为了百姓的身家性命计!县里到时查问起来,您问心无愧!”
那副巡检正彷徨无主呢,听到徐鹤这番话顿时心动。
徐鹤见他还在犹豫,终于急了:“我是本科县试案首,李县令是我老师,到时回县里,我自当帮您分说!”
一听徐鹤是县令大人的学生,老头终于下定了决心:“走走走,赶紧安排百姓疏散!”
老头还是挺尽忠职守的,来到外面,让寨中唯一的司兵拿着锣满街喊去了。
徐鹤见状立马下楼回到谢家。
众人见他回来,全都围了上来。
“走,我们抬着舅母上船!”徐鹤道。
谢岫年纪稍大些,他问道:“表兄,去哪里?”
“不知道,先上船再说!”
好在之前徐鹤已经嘱咐过将细软收拾好了。
老门房与谢岫两人赶紧进屋把徐鹤的舅母抬了出来。
徐鹤看了眼舅母,只见她还是昏迷不醒,但似乎脸色没有早上的苍白了。
此时,集上早就鸡飞狗跳了,有的人家甚至把家中下蛋的鸡鸭都随身带着逃难。
到了码头,那场面更是夸张,每个人都拥挤着找船。
徐鹤眼尖,发现徐鹏与小二正在船头跟人争执。
徐鹤连忙排开众人来到岸边。
原来这是码头上一个商队没船,想占了徐鹏他们这些外乡人的船,徐鹏和小二当然不肯,于是双方发生了争执。
“玛德,你们的船,劳资要定了,都给我上,抢船!”那掌柜大手一挥,手下伙计便一拥而上跳上船头。
徐鹏见状,跟小二两人手拿船篙向那些伙计扫去,转眼间,就有两三个伙计被扫落船下。
但无奈那帮人太多,竹篙又没什么攻击力,很快徐鹏二人便被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