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收起了府报。
这时,太阳已经彻底落山,黑暗降临,此处远离繁华之地,已经没有了行人。
初升的银月,挥洒如水。
月华铺彻在这一片有些年头的乱葬岗上,显的分外清冷。
隐约间,还能看到乱葬岗中,那一座破败到极点的宁庄。
再见到这一座宁庄,纵然以崔炎良的心境,都有些酸涩。
这里,就是曾经他与苏白相识相交的地方。
他有预感,若在此处,也无法寻到老师的半点踪迹。
那终此一生,他也没有再见老师的机会了。
崔炎良一步踏出,已经迈入了宁庄废墟之中。
三十年过去,年久失修的宁庄,早已坍塌,里面的一切,都已经腐烂了。
仅有的一间木屋,也在夜风之中,摇摇欲坠。
似乎下一瞬,就要倒塌,但却偏偏有种不动如山的意味。
呜呜!
断壁残坦之间,似乎有鬼哭一般的鸣咽之声,在四周响起。
“老狗。”
崔炎良眸光柔和,轻轻的唤了一声。
那呜呜之声,不是鬼哭之音,而是银白狗妖,在废墟之中,低低的鸣咽着。
三十年风吹雨打,那一间木屋之所以不倒,自然不是因为其有多么坚韧,而是银白狗妖,始终趴在那木屋之中。
银白狗妖,在灰尘之中,蜷缩的身子间,隐见一缕发丝,随风飘荡。
“崔老头。”
银白狗妖,头也没抬,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
“叫我苟教主吧,这是前辈,曾经赐给我的名字……”
嗡!
这时,一声轻轻的嗡鸣之声,忽然间响起。
银白狗妖,猛地一跃而起,刚想大叫,却不知想起什么,又变得小心翼翼。
只见,原本那一根被它插在地上的发丝,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又好像是积蓄到了一个极点。
突然间,泛起了一丝盈盈之光。
随后,光芒一分为二,没入了一人一狗的身躯之中。
呼!
崔炎良的衣衫,无风而动。
他微微闭目,恍惚间,似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虚无之中,流入了心海之中。
而那道声音,其中传达的,最重要的一句话便是。
“我无碍!”
似乎是刹那,又好像过去了许久。
崔炎良缓缓睁开了眼。
他看到精神抖擞,一扫之前有气无力姿态的银白狗妖,一跃登空,对月发出一声高亢悠长,经久不息的吼叫之声!
“嗷呜!!”
崔炎良的眸光之中,幽光闪烁。
他垂下眼帘,似乎在自语,似乎也在疑惑。
“金云大世界……”
暗淡的夜幕之中,银白狗妖,对月长啸,神情激动。
崔炎良驻足废墟之中,心中万般思绪,剧烈翻滚着。
那一缕光芒之中,有着老师留下来的话,而其中比较重要的一句话,仍是让他留意金云大世界!
那些被排挤出去的有毒灵气,没有彻底消失,仍然存在于星空之中。
没有丝毫的减少。
而天地间的阴煞怨恨之气,同样也是如此,不是消失,而是同样被排出了这座天地。
终有一日,七雄三戾会重生。
甚至,不仅仅是七雄三戾。
也许未来某一天,会有更加可怕的东西出世,也说不定。
呼!
驻足许久之后,崔炎良缓缓睁开了眼。
他眺望夜空,似乎看到了那位白衣青年。
“道无止境,吾辈至死探寻……”
他挺身而立,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苏白倾诉:
“这是你教我的……”
“弟子,记下了。”
……
轰!
一片虚无的空间中。
一座通体幽黑的船只,穿梭而行。
船只上,死气蔓延,深沉的虚空之力,就像潮水一般,在船只的下方汇聚。
船上没有半点动静,也没有任何人影。
在这一片虚空中,宛如游荡的幽灵一般。
“咳!”
某一刻,黑色船只上,一座黑色大鼎,轰隆震响。
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道咳嗽声。
随后,一只染血的手掌,从其中缓缓伸出。
等那道人影,从黑鼎中彻底走出。
却正是苏白!
之前自爆身躯后,苏白便利用洗罪鼎,护住了一丝血肉,并催动了洗罪鼎,遁出了那座天地。
然后,他就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