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两军继续交战。
一天下来，黎军连连败退，玄军顺利往前推进了十五里路。
照这样再打两天，黎军的阵地就会失守了。
傍晚，嬴堇换了黑色劲衣，带了面具，策马直奔黎京。
等他进了黎王府，夜色刚好深沉。
一径摸到黎子初的寝宫。
四下里找了找，殿内居然不见黎子初。
嬴堇正纳闷，忽见临月楼上的灯光里，透着一道背影。
嬴堇悄然上了临月楼。
他记得一年前，黎子初曾在这里让苏黎羽养过伤。
只是苏黎羽伤好之后，黎子初仍然不放她走。
正是他嬴堇及时赶到，才将想跳楼逃跑的苏黎羽救下。
此际黎子初孑然一人，灯光下背影孤独，是在怀念曾经的苏黎羽吗？
“依呀，”嬴堇轻轻推开门。
背对而坐的黎子初手掌一动，一只酒盏迎面飞来。
嬴堇伸手稳稳接住，递在唇边喝了一口，赞道：“好酒。”
“孤王一直等着你呢。”黎子初头也不回地道，“玄王还真的来了。”
“黎王自由出入寡人的王宫，寡人来而不往非礼也。”
“彼此彼此。”黎子初道，“曾几何时，子初羡慕死玄王能在黎王宫自由来去了，现在本王终于也有这个本事了。”
“果然黎王今非昔比，”嬴堇将酒盏喝干，随手抛过来。
黎子初头也不回
地接住，道：“过来喝一杯，一个人太无聊。”
嬴堇在黎子初桌前坐了，只见他垂着妩媚的眉眼，神情落寞。
“若初姑娘，”嬴堇冷哂，“看起来不高兴啊。”
“子初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黎子初抬眸瞟一眼嬴堇，“玄王好个调虎离山计。”
“寡人总不成就这样任由黎王在雨儿身边待下去。”
“你知道孤王没本事对雨儿怎么样，”黎子初黯然道，“孤王在小羽身边，就只是若初姐姐，若初姐姐的目的只有一个，保护小羽不受伤害，我又岂能吓到她？”
“这个寡人知道，”嬴堇道，“可是寡人的女人，自有寡人来保护。
”
“是吗？”黎子初挑眉看着他道，“你就将小羽保护到了修渠的大坝上？”
“是雨儿任性，”嬴堇道，“她在宫里待得闷，寡人只好依她出去散心。”
“所幸有若初姐姐陪着她。”黎子初眸光冷厉，“否则你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还不知怎么伤害小羽！”
“那种事情不会有，”嬴堇也厉声道，“你知道寡人心里只有小羽！”
“那还好。”黎子初眸光流转瞟一眼嬴堇，“长情的男人才能留住女人，玄王不要犯孤王当初犯下的错。”
“那是自然，”嬴堇眯眼笑道，“只是现在的若初温柔美丽，要是没个长情的男人，真是可惜
。”
黎子初一个媚眼抛过来，魅惑无限道，“玄王也可以试试啊。”
嬴堇皱了眉，连连摇头，“黎子初你还是省省吧。”
“放心，”黎子初呵呵冷笑，“寡人对玄王也不感兴趣。”
“黎王喜欢的人是阳春君陈连。”嬴堇挑挑眉，“寡人这般粗陋的男人，做不了断袖。”
“可惜你猜错了，”黎子初苦笑，“子初虽然不再是个男人，却发现比是男人的时候更加心爱小羽，所以子初好痛苦。”
“痛苦又能怎么样？”嬴堇明白了黎子初神情间的落寞。
黎子初还深爱着苏黎羽，可惜有心无力。
这滋味，应该是焚心蚀骨的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