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神和人,飞升以后的仙和人都不能算一个层次的生物了,跨越了两个生命层次,神看人就跟人看猴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如今的他却有些于心不忍。
不只是像他说的那样,仅仅因为算是同一个宗门的人,同样也是因为他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让他对人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但姜戒色显然不理解这种想法:“宗门?宗门很重要吗?而且说到这个我才想起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还加入了百流宗。”
“因为我很牛逼。”
姜律张口就来:“我转生后找到了一种能够带我穿越时空的能力,我转生的世界其实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另一个连灵气都没有的末法世界。
所以为了变强,我只能不停地穿越时空,去不同的世界寻找变强的契机。
在某一个世界,我找到了我丢失的身体的一部分,知道了你的存在,所以才会过来。
谁知道出生点是在百流宗,所以自然而然就成了百流宗的一份子了。”
关于驱魔人和灵域的事情,姜律从来没有对任何灵域中的人提起过,包括事实婚姻的妻子伊希娜,包括好兄弟宙斯,自然也包括分身姜戒色。
且不说戒了色的分身已经算是和他撇清关系了,即便分身还是过去那个分身,为了保护自己,在有能力参与到和神明的博弈对局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暴露这目前赖以生存的底牌的。
说得难听些,他从来没有彻底信任过灵域中的任何人。
结婚,行,兄弟情,行,世另我,也行。
但是傻乎乎把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不行。
尽管姜律在纯真,也没有纯真到觉得世界会围着自己转,也没有纯真到会相信每一个对他表露善意的人。
谁知道伊希娜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情感史会不会大义灭亲?
谁知道宙斯知道自己的所有底细会不会生出异心?
谁知道姜戒色如今还有没有被奈亚拉托提普腐蚀?
谁知道灵域里的人知道灵域的存在会不会对身处漩涡中心的现实世界感兴趣?
一切的信任和支持都建立在实力相当的基础之上,当地位不平等的时候,过去和现在的朋友还会不会无条件帮助自己,姜律不敢去赌。
他不敢用浑身上下唯一的主动权和保持神秘的底气去赌人心。
把主动权交给其他人,自己被动接受馈赠或是迫害,这无疑是把自己当作了薛定谔的猫,往自己身上喷毒气。
这种事从始至终就不是没有发疯的状态下的姜律会做的。
而这样的解释倒也没有让姜戒色太过意外。
即便没有这次的这种裂缝,神明想要穿越时空也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而姜律原本还是神明中的佼佼者,哪怕如今还很孱弱,但提前拥有这样的能力倒也算合理。
所以姜戒色只是了然地点点头,随后问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强求什么了,只不过裂缝是一定要填的,如果不用他们,你就得想办法给我找其他人。”
“这个你算是问对人了。”
姜律嘿嘿一笑:“你忘记还有不少人在觊觎这条裂缝了吗?把你的人和我的人剔除出去,剩下的不就全是材料了吗?”
姜戒色一愣,有些怜悯地笑道:“人家辛辛苦苦千里迢迢地赶过来,结果到这儿被当成了填补裂缝的材料,这算什么啊”
“算他们倒霉。”姜律耸耸肩,不以为意地道:“又想要机缘又不想承担风险?好事儿全给他们占了?
这种抱有侥幸心理的人最可恨了,今天敢拼机缘,明天就敢上赌桌,后天就该学会溜冰了,早晚都是社会毒瘤,必须严打!”
天平空间外,在凌泠和紫竹的主持下,一个集结了百流宗所有天才凝聚而成的杀阵早已落成,只等姜律和姜戒色再度出现。
只要姜戒色一露面,他们就会耗尽这以他们所有修为汇聚而成的大阵的力量,给予其致命一击。
“现在只等师弟出来了。”凌泠不停地做着深呼吸,以缓解心中的紧张。
紫竹则是做着现场调度,平衡着这些大家修炼不同的大道所带来的迥异的能量。
所有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说实话,他们并不确定这已经算是他们的极限,理论上能轰杀合体期修士的大阵能不能对仙人造成致命伤害。
但是除了殊死一搏,他们也别无选择。
至于抛下姜律跑路这种事,他们更是想都没想过。
作为能够流传至今的顶尖宗门,对弟子的思想教育和宗门荣誉感的培养自然是不必多说的。
在内部怎么竞争都不是事儿,但只要是在外面,那就必须团结,必须一致对外。
所有力量拧成一股,才能在残酷的大环境中幸存下来。
而且如今已知姜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