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准让你如踏青云路,不寻归家处!”
“还是算了吧,我觉得家里还挺好的。”七七白了眼爱说胡话的好友一眼,丝毫不给其留面子。
“你真心的?”
“真心的。”
“确定吗?”
“确定。”
“就连一丝丝的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没有!”七七小脸一撇,不去看那个方才对自己施以魔爪的少女。
“既然如此,嚯嚯。”胡桃望向七七的脑袋,搓着双手,跃跃欲试道:“本堂主就却之不恭,来个不问自取了!”
七七心里莫名发毛,凭着极其深刻的肌肉记忆侧身一躲。
这一躲之下,正正好闪过胡桃的扑抓,不多一丝,不少一毫,就那么擦肩而过,衣衫都发出了磨砂声。
躲过一劫的七七,心神未定,将手中封印抛给金发少年,便是准备捍卫自己的尊严。
万事俱备之际,两人一个手臂大张,一个后退半步,其余的三人一蛇,神色各异,或荣饶有兴趣,或面色平静,或咬牙切齿,或目露期待。
在注视之下,这场对决即将开始,但却被一声叫唤打断,直接中途夭折了。
“白术。”
众人望去,那是先前救下的女子,白术的师姐,江蓠,她在丈夫嘉良的搀扶下,勉强可以行走,阿雩没有跟着,应是被其叫走了。
“师姐。”白术点头,微微一笑。
师姐弟俩,都不是心思笨拙之人,许多事情,倒是无需说出口,这是一种类似于亲情的枢纽,至少在他们之间,是这样的。
这一个眼神,已然有许多事解释清楚,如江蓠当年不告而别,是因为不想他们的师父再为了救治嘉良而损耗寿命。
如白术亦在行师父所行之事,以己命,换他人之命。
江蓠看着师弟脖子上的长生,眼神有些黯淡,道:“果然,你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白术沉默不语,不过目中坚定神色,分毫不减。
江蓠犹豫少许,还是说道:“白术,我知道劝不住你,但希望你不要忘了,如果你不在了,那不止是你一个人的离去,你的所有亲友,都会为你伤心的。”
白术轻声道:“师姐不必挂心,我自有分寸。”
“那就先这样吧,我们……走了。”江蓠对着一袭黑衣一礼,便牵着丈夫离去了,在不卜庐门口又叫上了儿子,一家人,一起离开了。
经此一番后,应当不会再生事端了,白术相信,他都师姐,并非是那样执迷不悟的人,虽说他们这一脉的理念,便是向死而生。
但嘉良身上的疾病,已然是到了魔神残渣,也压制不住的地步,或许就这样,在家人的陪伴下,度过人生的最后一程,是最好的结局罢。
不死,对于凡人来说,终究只是痴心妄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