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医馆两条街的祥福客栈天字号房。
一位年近四十,面容清矍无须,威严如山的男子,正姿态恭敬地微微弯腰,向窗边静坐的一位妇人汇报着。
他的眼神专注而诚恳,言语间流露出的是无尽的敬重。男子声音温和而低沉,如同山间清泉流淌,虽不张扬却足以引人瞩目。妇人静静地坐在窗边,虽未说话,却以其沉静的气质和威严的姿态展现出她的威严地位。她的目光如秋水般深邃,静静倾听每一个字句。
两人身着简朴的素衣,不饰繁复之饰,显得清爽雅致。若是有识之士在场,便会察觉这看似普通的衣物实则非同寻常,乃是采用纹锦制作而成。纹锦之珍贵,专为贡品所设,彰显着其独特的尊贵与不凡。
妇人笑了笑:“倒是个好孩子!”
男子闻言笑着赞许道:“是啊,殿下的心,那是极善的!这都是随了娘娘!”
“我说的是那个乞儿!”妇人摇摇头,对自家那个皮猴,她是头痛的很。虽说这次打赌有点不合礼数,但让她看到自己儿子能“舍己为人”,也算不错。
“那是个姑娘!”男子闻弦歌而知雅意,适时道。
妇人一愣,点点头:“那就带回宫吧!”
那男子心中暗自赞叹,这小乞儿,若以后不出差错,未来必定踏上辉煌璀璨的青云之路,前途不可估量!
当今四海升平,大秦帝国各处郡县皆无宵禁之制。
夜幕降临,帝都的繁华盛景在灯火阑珊间愈发显得生机勃勃,仿佛夜色之中所绽放的璀璨光芒,比日光之下更加引人入胜。
华灯初上,街市之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璀璨的灯饰如繁星点点,照亮了整个帝都的夜空。行人络绎不绝,各色商铺琳琅满目,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汇成了一曲美妙的交响乐。
林洛神凝望窗外的夜色,心中思绪如纷飞的雪花般繁杂。对于未来的道路,她心中已有了规划,眼下就等弟弟痊愈了。
突然一辆马车驻足于医馆门前,一名男子从马车上走下来。正是祥福客栈给妇人汇报的男子。
男子走到林洛神面前,笑道:“姑娘,请吧!”
入了那位眼的人,就是他,也不敢过于苛待,这第一眼的善缘,他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林洛神见有人识破她的女儿身倒是没有太过惊讶,看着男子和马车微微蹙眉,随即恍然大悟,那五两银子果然不是好拿的。
看来那少年的身份非比寻常啊!
“我以后还能出来吗?”
男子顿时对眼前的女乞儿又高看了几分。
“自然是能出来的,就是稍微有些麻烦,但是对你,应该不是难事!”
林洛神点点头,跟她想的出入不大。结合少年之前的言语,只怕是某个大户人家,甚至是达官显赫家的公子与家里大人打了赌,自己因缘际会,入了他家大人的眼,此去是给那少年做丫鬟吧!
可是她忽略了,谁家的丫鬟会用马车来接!
驾驭马车的马匹绝非寻常所见用于拉车的马匹。观其马蹄边缘,那铁骨铮铮的轮廓分明;蹄冠挺立,如同刚铁铸成的雕塑。再观蹄壁,线条流畅而结实,不时撅起的蹄底,仿佛每一次落地都在凝聚力量,准备下一次的奔腾。至于那匹马的体型,肌肉线条分明,矫健有力,宛如战场上的勇士,即使真的上阵打仗也绝对绰绰有余,这马匹无疑是经过严格挑选和训练的。
什么大户人家,居然用此等马匹来拉马车?
看这架势,只怕不去不行了。
她也无力反抗!
“容我去告辞!”
男子点点头。
林洛神回到里间,看了眼仍旧昏睡的弟弟,来到柜台旁。
“大夫,那五两除了给我弟弟治病外,剩下的能否作为我弟弟的束脩,让他跟着您学医?!”
那大夫年过半百,是成了精的人了,看门口那马车和男子的气度,知晓这乞儿是入了好人家的眼了。抛开这个不谈,三两的拜师礼,不少了。
闻言自是无有不允。
林洛神拜谢,给弟弟留下书信,上了马车。
马车经过小半时辰的行走,路上的行人愈发稀少,只有寥寥数人在路上匆匆而过。路边的府邸逐渐变的庄严雄伟,高大的院墙和巍峨的楼阁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它们不可撼动的威严。巡逻的士兵也愈发频繁地出现在视野中,他们步履稳健,神情肃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路上的静谧与安详愈发凸显。
这无一不验证了林洛神的猜测。
直至林洛神的眼前出现巍峨高耸的红墙,以及墙门口严阵以待全副武装的士兵。
那黄砖与红墙的交织,尽显历史的厚重。红墙之内,隐约可见的屋檐仿佛是时光留下的印记,如梦似幻,与她在梦中曾游览过的那古老的故宫有着惊人的相似。
这让她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