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卡洛琳大人又赢了！”
酒馆里人声鼎沸，众人为刚战胜机械世界北荒流浪者首领沃尼耶的卡洛琳举杯欢呼。
酒馆老板顺势提出，这一轮酒由本店请了，引得大家更是高兴不已，心情一好，吃喝增加，吃饱喝足还容易思银，陪酒小妹们也能赚赚外快，互利互惠。
不过角落中的二人平静交谈，与周边的环境仿佛不在一个氛围里。
“邪修？呵…恕小老儿直言，所谓正邪之分，还不是比谁的嘴巴会说？”
伏波道人嘬完杯中的特制老白干，咧着嘴角嘲讽：“那些名门正派，一个个表面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
小老儿以血祭炼尸体的手段虽称不上光明正大，但从没有用这类招数对付过普通百姓。
而正道人士呢？恨不得从百姓身上榨出油来！
转过头，给小老儿扣个邪修的大帽子、受万众唾骂，他们一边继续享受飘在百姓头上的惬意，一边站在道德制高点继续找下一个目标。
可笑！可叹！”
伏波道人摇头晃脑地感慨着，顺手又跟王辉讨了杯酒，啧啧有声地嘬着。
先前被他视作宝贝疙瘩的桂花酿，已经搁在一旁半晌都没动过。
传统工艺的酒再好喝也腻了，而王辉做的老白干+白事可乐+觉醒辣椒汁特制酒是世间仅此一份，谁喝都得赞一句“天下无双”！
王辉听着伏波道人大倒苦水的啰嗦，偶尔开口问几句，对照着从守冲道长那儿取得的情报，逐步完善自己对修行者世界的认知。
尽管他也认同“正邪不该绝对化”的说法，但也不会轻信伏波道人的一面之词。
按这糟老头子的说法，修行者世界的正道人士全是虚伪小人，邪修全是言行守一的君子…
这不扯淡呢么？
抛开给自己脸上贴金的部分，只看有价值的消息。
伏波最初是在大颂天波观修行的道门弟子，正儿八经的“体制内”人员，一开始道号不叫这个。
后来他在机缘巧合间体会到了以血修行的妙处，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又不愿意把心得上交，被师尊以及诸多来自其它道观的前辈指责、惩罚。
这才有了之后叛出道门、血洗天波观并自号“伏波”的事迹。
以道统地位看，天波观低于素心观，毕竟祖上没出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修行者。
不过伏波道人的辈分比守冲道长高许多，前者在天波观闯出名气时，后者才是个刚拜入素心观的小道童，所以言语间总喜欢称之为“小家伙”、“小子”。
“你是怎么来的这个世界？”
听王辉问话，伏波道人面露回忆之色：“当年小老儿迫不得已，把天波观上下四百多个弟子炼为血奴，只求在追杀之中谋得一条生路。
那些正道虚伪之徒不为人子，十几个门派联合围剿！
小老儿逃啊逃，恰巧赶上诸葛老道破开虚空窥视天机，我一头扎了进去，转眼就来到此方世界…”
顿了顿，伏波道人又愤愤不平：“小老儿化名波夫，在这里行善事、写游记、为本地死灵巫师的体系添砖加瓦，只想安安分分做个好人。
可不止亚伯拉罕那厮看小老儿不顺眼、号召萨里曼和贝尔摩乌对付我，如今主世界也依然对我紧追不放，派人来缉拿…
岂有此理！”
“诸葛…”
王辉没理会对方后半段抱怨，眼睛微眯：“卧龙观主，诸葛无量？”
“自然是他！嗝…”
伏波道人打了个酒嗝，叹气：“小老儿修行至今，自忖也算对空间之道研究不浅，但论起这方面的顶点，那诸葛老道是公认的无敌。
即便是另几位破虚期高手，也没一个能像他那样轻松破开虚空。
当初要不是赶上诸葛老道的施法，小老儿我恐怕早已死在那群虚伪之徒的围堵中了…”
王辉听得若有所思。
综合现有情报判断，诸葛无量的空间之力是毫无疑问的规则级，且技巧运用水平还在目前的王辉之上！
正因为同是规则级，王辉可以肯定，如果诸葛无量不想放伏波道人逃脱，后者根本没有溜进空间通道的机会！
故意放邪修离去，然后又配合大颂国诏令、开辟新的通道送人过来追击…
这是在玩什么名堂？
眼下的情报来源仅有守冲、伏波，王辉暂时摸不准对方的套路。
而且从这二人对诸葛无量的态度看，似乎都觉得诸葛无量的行事风格难以捉摸，但又打心底里敬畏其实力手段。
按王辉在外界看小说、影视剧的经验，在五大高手里名号居“中”的，就算不是最强的一个，也大概率是最难缠的一个…
修行者世界不在王辉家，没办法动用本体的前提下，想过去应付那种级别的强者确实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