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泽当机立断的拿出衣物中藏着的碎银,上供一般交给官差。
脸上看不出分毫曾是伯府世子的傲气。
他佝偻着身子,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只为求这些他往日里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微末官差,帮他卸掉枷锁镣铐好轻松一些。
可谓是把能屈能伸做到了极致。
官差拿到银子,自然是要给些好处的。
所有的禁锢全部卸掉是不可能的。
但是脖子上的枷锁倒是可以帮沈承泽去除。
沈承泽面上没有露出分毫不满。
只一个劲的恭维道谢。
原本矜贵的少爷,如今一声声官爷喊着,低眉顺眼的讨好,让官差听的很是舒心。
顺道手就将他手腕上的镣铐也取了下来。
沈承泽整个人瞬间轻松大半。
如此也不枉他伏低做小一场。
他原本的目的便只是卸下脖子上的枷锁。
如今连手上的镣铐也去掉。
算是意外之喜。
念在这官差有点眼力,待自己得势后,给他一个痛快!
沈承泽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厉芒。
这些曾见过自己卑躬屈膝狼狈模样之人,一个都不能留!
全都得死!
其他人原本一副瞧不上眼的鄙夷模样。
可当看着沈承泽一身轻松的回到队伍,又都心动
了。
沈二根奸猾的狠,立即用锢着的手去撕衣领子。
摸索出里面硌了一路脖子的‘银子’赶紧凑到官差跟前。
“官爷,小的也有银子,可否让小的也卸掉这枷锁?”
他仰着头陪笑着,赶紧将手尽可能的往官差跟前凑。
官差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骑着马悠闲又懒散道:“顶多卸掉枷锁,镣铐就不要想了。”
“这不公平,凭啥沈承泽可以?”
沈二根没有认清形势,直接表达不满。
上一刻还悠闲模样的官差,转瞬间便是一鞭子抽到沈二根身上。
“啊——”
沈二根痛的惨叫连连。
官差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来,再说一遍!”
“不……不,小的什么也没说……”
沈二根哪里还敢提公平?
他吓得甚至也不敢提枷锁的事,急忙往后退。
“站住!你不是要取枷锁?”
官差翻身下马,把手摊在沈二根面前。
沈二根赶紧把手里攥着的‘银子’放到官差手上。
忍着痛点头哈腰的讨好道:“谢谢官爷,您真是个大善人。”
官差嗤笑一声,接过‘银子’。
“也就是遇着我,若是旁人……操,老东西你敢耍老子?”
官差看着
手中的碎石块,脸色一沉,怒骂出声。
沈二根这才发现,他给人官差的竟是石子!
“官爷莫恼,小的拿错了!”
他赶忙去衣领子里继续摸索。
石头!石头!怎么全都是石头?
“大人,您听我解释,这……”
官差哪里肯听?
直接一脚将人踹翻,不停抽打。
沈二根一把年纪,被打的皮开肉绽,直接丢了半条命。
队伍里的人只敢看着,无一人出声帮衬。
便连沈二根的家里人,也都吓得不敢言语。
只等官差打累了,才把人拖回到队伍中。
入夜,一行人没找到合适的落脚地。
直接原地修整。
官差们带有营帐,吩咐几个罪奴扎好后,便换着班休息去了。
罪奴们只能顶着寒意,抱团取暖。
白日里沈氏的人不敢影响队伍行进。
如今停下步伐,一个个也顾不得偷摸瞒着其他人,直接毫不掩饰的把沈承泽给的衣服扒拉开。
里面的小石头块掉出来后,瞬间换来其他罪奴的无情讥笑。
沈氏之人脸色黑如锅底!
他们看的分明,沈承泽从衣服中拿出银子讨好官差,去掉枷锁一路轻松。
而沈二根有样学样,却换来一顿毒打。
如今更是高烧不退,连他
自己家的人都开始商议着不再管他。
显然就是让他等死的节奏!
更可气的是,沈承泽给他们的衣物中,与沈二根一样,都是石块!
今日若非是沈二根被这石块所害,让他们警醒。
那么来日,死的就是他们自己!
沈承泽好歹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