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很快过去。
云若初起了个大早,特意去为沈承泽他们送行。
押送的官差看她坐着镇国公府的马车,自觉让开道路。
没有任何阻拦,云若初直接去到沈承泽身边。
此次流放队伍,并非只有沈家人,还有其他案犯,一眼望去上百号人是有的。
云若初示意沈承泽跟她到一边说话。
沈承泽自是不会拒绝。
夏鸢和冬雪两个赶紧把准备好的东西拿下马车。
厚实的两个包裹,直接交到沈承泽手里。
沈承泽刚接过来,差点没接住。
“这里面放了什么?怎的这般重?”
沈承泽皱眉。
打开便看到里面与包裹如出一辙的粗糙面料制成的破旧衣物。
既重又不保暖,还磨身子。
自己抱在怀里都感觉刺挠。
这样差的东西,府上的下人都不穿的。
“这里是我这几日特意给你备下的衣物。
你别嫌料子差。
我特意打听过,流放路上穿的太好,会招来祸端的。
到了流放之地后更需低调。
此行一别,山高路远,我便是有心,也鞭长莫及。
唯一能为你做的,便是给你准备充实的物资。”
云若初说着,示意沈承泽仔细看去。
沈承泽心里十分不喜,面上却
没表现出来,只依言看过去。
云若初一指最上方的那件外衣中腰的位置。
“摸摸看。”
沈承泽迟疑的摸索过去,里面细碎的东西触及手指。
“这是……”
云若初点点头,不让他说出来,只道:“你自己心里明白便是,流放地这种的正合适,每件衣服里……你懂的。”
沈承泽心中触动不已。
云若初竟给自己准备的如此悉心?
他抱紧了那沉甸甸的包裹。
这就是自己未来一阵子安身立命的根本了。
“你们都是姓沈,那小姑娘怎么只给他送东西,不给你们送?
还是说你们跟他不是一家的?
那你们家里人呢?
咋不管你们?”
流放的罪奴中,有人揶揄的看着沈氏的其他人。
“嘿,这个我知道,他们家里人全死了!
我听狱卒提起过,啧啧,可惨了!
一整个村的人啊,全都被毒死!”
沈家村的少年们,瞬间目露凶光齐齐看向那出言嘲讽之人。
“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杀了你们全家?”
说话之人发出嗤笑的声音。
丝毫不把这些沈家村的少年们看在眼里。
少年们滔天的恨意瞬间投向沈承泽!
他们也被提审过,知道自己的至亲全部死于阿福
之手。
而那个阿福,是沈承泽的近身小厮。
他沈淮年当了伯爷享受泼天的富贵,而后自己作死犯下欺君之罪,他死是他罪有应得!
我们凭什么要被他牵连流放?
我们的家人也全部被毒杀而亡,何其不公?
能被送到伯府的少年们,虽是出身不好,那也都是家中的娇宝贝。
如今突然家破人亡,父母至亲全部身故。
连他们自己也走上了流放之路。
这其中天差地别的转变,让他们怎能不恨?
尤其是此刻,看着罪魁祸首沈淮年的儿子,居然有人来探望,而他们,却一无所有。
心中的恨意瞬间到达顶峰。
看着沈承泽的眸光都仿佛淬了毒液一般。
其他人瞧着沈承泽抱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裹过来,目光中也都带着不怀好意的贪婪和凶恶。
沈承泽自然感受的出来。
不禁把怀中的包裹抱得又紧了一些。
“泽哥儿,初儿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二叔爷一家子凑过来,想将那包裹抢过来。
沈承泽一闪身绕开他们,顺势露出包裹中粗糙的衣物。
“不过是些平日里用的换洗之物罢了。”
二叔爷看到那露出的一角布料,皱眉嫌弃。
“她沈若初竟这般上不得台面?
自己在镇国公府吃香的喝辣的,就给咱们送这种破烂货?”
嘴上嫌弃归嫌弃。
但沈二根还是顺口就将这些东西的归属说的好似也有他一份似得。
沈承泽皱眉:“再破烂,也是若初对我的一番心意,我都不计较,二叔爷就不必多言了。”
“你个